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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三-5

fu44.pw2015-02-06 13:51:16绝品邪少

正文  掐了烟,亮文绉绉地:情随境迁呗,前些年在深圳时,和她一起完了看她回你房间心里都老大不舒服。  臭小子,鸠占鹊巢,纯粹的鸠占鹊巢,咋变成你不舒服了?  呵呵,不过后来去拉卜楞寺桑科草原的时候,差点就……呵呵。  小子还有埋伏啊?易文也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  呵呵差点就便宜了一个藏族小伙。  啊?还有这一出?  亮被逼不过,索性把当时情景全盘吐出,听的易文眉头紧蹙,死狠死狠地盯着亮,一副要装作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亮自己也因为沉浸于当时春意盎然的画面整个人变得燥动不安起来,目光不住地扫着浴室方向。  其实当时真的有些想把她交给那小伙的,呵呵,不知道什么心理,或者想感觉一下你的心情吧,当时那小伙对我和她而言是第三者了,是个外人了呵呵。  臭小子,易文忍不住又骂起来,嘴角却憋不住笑。  问:你估计当时要是……她会愿意吗?  呵呵不知道。  不过到后来,基本可以和你保持同样待遇后,这种念头渐渐也淡了呵呵。  他说的很坦率。  岂止是同等待遇,您的待遇远在我之上,易文讥讽地说。  这倒有可能呵呵,你整日的厮缠在一块,我一年半载的露个面,怎么个比法呢?嘿嘿。  臭小子,说归说,你和那医生的事,趁早搞定算了,该不是放不下这里吧?那就这样,如果那医生搞定了,你还想爬墙出来混,这里半席之地给你留着,只要你小子不怕医生的手术刀给你阉了。  呵呵,才认识几天哦,来回不到两个月呢。  哦对了,听老婆说她有个弟弟是弄什么玉石珠宝什么的?你知道吗?  那是好像是他们祖上的行当,听说起过一些,不是很清楚。  哦。哎,臭女人怎么这么久?咱们可不是陪杨贵妃来华清池泡澡的哦,都在里面半天了,你去瞅瞅,别泡上瘾喽,那你就惨了,天天带上她来这混吧。  亮,站起来,还硬装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很好玩地扭捏着往里面走。  推浴室门的时候,亮还担心里面是锁上的,拧了一下,卡的有些紧,失望了哈,没想卡的那档过去了,门锁沉稳地弹开了……  男主人的令箭已下,扭捏着过来的亮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何况里面的春光春色早已让外面两男人不可自持,坚持到现在不过是颜面上的点滴矜持而已了。  因为尚是夏末,温度不低,所以推开门以后,里面并不如想象中的雾气弥漫,反若置身一空气清新,春色盎然的室外桃源。  这边功能区的灯光微闭,反衬托的里面的温泉池若如一个小小的舞台,因为有一片以前只有在影视、或图片里才能看到的热带雨林中常见的那些阔叶植物作为屏障或者是屏风的作用,瞬间亮竟然看不到贺兰的影子,那些植物真的灵异,唯美的紧。  或许上面通透的玻璃正是为了下面这些植物所需生长环境的因素了吧,说真的,花这样的代价取得如此的效果,真NN的值,太值了。  从顶上斜射过来的几缕日光色的光线将这些植物映衬的红花绿叶妖娆的很,色彩夸张却真实。  终于,亮在奇异丛生之间,找到了贺兰,悠闲地半浮在水面,半似假寐,肌肤在周边的光线隐射下堪称娇嫩无比,若隐若现半露水波之上的乳尖堪称娇艳了……  亮有些看呆了,心里简直在为这家狗日的酒店所称的概念一词叫绝,所有的赞美之词在他心里翻滚,这该死的酒店将来此的轻男色女置身于此,若目的只是让他们做一次回归,回归至蛮荒时代,回归至夏娃亚当的伊甸园,那他妈的这创意从设计到实施到任何一对生理功能心理负载齐全的男女来说真是成功乃至全胜了。  或许因为里面有潺潺的细流声,贺兰竟然没有发现他,或者她已经醉在其中了,不是因为晚上的酒,而是身边的景了。  他无心打扰她,竟然有些心存自卑地悄然离开走出温泉区,穿过小小的功能区走出浴室。  外面的易文,此时正沉浸在卑劣的遐想之间,猜度着自己该进入里面的时机,没想到这么一会亮竟然灰头土脸地出来了,纳闷的不行,掐灭了因等待的心烦意乱从新点上才咂了两口的烟,蹙眉询问:  人间仙境,美女下凡呵呵,不敢独享,您先瞅瞅去?亮缓过气来贫嘴。  这小子,不知春宵值钱,易文低低嘟囔着有些恼火:笨蛋,莫非得老夫亲自下手?  嗯,呵呵,太美了,下不了手,亮继续贫贱本色。  易文气鼓鼓地站起,恼火地把一块榻榻米垫一脚踢开……  不会里面闹鬼了?他讥讽道。  呵呵,不是鬼,是……不是说了嘛,仙女下凡,他卖关子地示意易文往里面前进。  毛病,已经一大小子他妈了,黄脸婆进去泡一澡,成仙女了?看来你不是喝日本酒的胚子,就适合拿啤酒灌肠,他说着,开门的时候也似刚才亮一样愣了一下,也同样沉稳地弹开……  基本没有悬念,易文进去等视线适应下来,也惊呆了……  眼下,场景似如一个舞台,两个男人如恍然闯入镜头中的愣小子,霎那间的不适应,浑然羞涩。  脑子里,一片空白,盯着宛如画中的那个被称作自己妻子或是老婆的女人,熟悉、陌生?  都是,都不是,似曾相识,又觉遥远。  心里,仅存感动。  感激眼前如诗如画的场景,人生如戏,这么莽撞地便入戏中来。  感激身边这愣头青,似笑非笑地正咧着嘴,仍不忘顽皮,似在看自己的笑话,或似对自己的筹划觉得得意。  感激画中尤物,十数年地守候在自己的生活中,怎样一个尤物啊,更绝的是竟然天衣无缝地合着自己演绎了一场痴心难眠的闹剧,让自己坏坏的心思了无遗憾,叫绝的还在于她竟然也可以阴差阳错地把情欲性情搅拌的如火如荼。  感激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大胆地就导演了这段不伦的情欲大戏。  转眼看愣头——大嘴仍咧着,目光却已在与画中人交融,没有这愣头青这剧,这戏框架就塌了。  啥愣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他在他肚子来了一花骨棉掌:温泉若按流量计,可浪费不起哦,要是不想洗,暂且退下。  没那么傻的人吧?他笑着扒自己的障碍物,只是瞬间,变多出两句光溜溜的身体,晃晃荡荡累累垂垂地步入画中……  贺兰香肩半露在水外,眯眼瞅了两人一眼,抿然一笑,两人尚算有情调,知趣地远远在离她尽可能远的地方落定,由于他们的浸入,池子里的水哗地漾出池壁,缓缓地浮上团缭绕的  水汽。  真舒服,可惜太奢侈了,享受不起。  她说。  贺兰神态出奇的自然,就这么赤裸坦诚的机会其实不算多,每次都是面目含羞红晕密布的,就似仨真的来到伊甸园那么轻松,真是这离奇的布景给了人放松的心境吗?要是这样,设计者堪称是灵幻大师了。  呵呵,要是上瘾了,谁出的鬼点子找谁去。  易文哗啦一下整个人没入水中……  你个小气鬼!等他浮上水面,贺兰用掌击水面,将一把水击在易文脸上:人家请你享受,成不是了?你就不会请老婆再来体验一下?  一时间,贺兰由于晃动,乳波荡漾,春光无限。  这一样吗?此地此景?今天如果只是我带你来,你难保不会另一种说法。  易文诡辩。  什么?  你会说老公是在无聊,带你到这般乡间野地来擦身。  去你的,贺兰再击水,易文开始反击向她冲过去,脸色被熏陶的红扑扑的她旋即向另一边躲闪,却被亮挡住,易文上来生生地把她夹在中央,三人顿时挤成一团,七手八脚缠绕在一块……  等贺兰惊悟自己深陷重围时,哪里还有退路,坏蛋!她呢喃吐言训斥,声音容颜却是妖冶风情至极了……  肌肤相亲,倍感散发淡淡硫磺味的温泉水质奇异,所触之处,感受满世界的润滑,好不容易将滑如美人鱼的贺兰按住,易文却感觉自己的行动好像是个错误,妖娆美丽当前,欣赏是一回事,步入其中又是一回事了。  如何?  忽然觉得目前的游戏自己的身份尤显卑劣,以前的过程中,自己往往是充当一大度父、兄之爱集一身的心态,远而视之,宽容地如待亮、贺两人行为如孩童游戏,可此时却几乎要将夫妻之爱抛之天外,在眼皮底下,不是,是亲手完完全全地和亮——自己之外的另一个男人联盟,将己妻视作猎物,还是在这样一个奇异之地,演绎一场尽管极尽美艳乍舌,却也疯狂不伦的惊世闹剧。  稍许的犹豫,几乎在百分之一秒,易文的迟疑即被贺兰感觉到了。  聪明的女人,啐了两人一句:臭流氓,别浪费了,你们好好泡一泡。  说完,灵活地在两人之间滑脱,起身往池外,白皙滑腻热气腾腾的身体像有魔力一般,死死地吸引了两男人的视线,动作之快,让男人对所触之处的滑腻感觉顿成遗憾。  易文讪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瞬间的犹豫、迟疑,破坏眼下的和谐。  你看那只木桶,要是不习惯硫磺的味道,你可以在里面浸一会。  他对贺兰说。  贺兰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听易文一说,便在稍远处那只木桶边不解地打量。  呵呵,你去帮帮这个傻女,似乎要补偿刚才自己制造的扫兴之举,易文不露声色地重新制造了一个机会。  亮哗啦一声起身,经两人出水,池子一时补水不足,浅了不少。  亮来到她身边:你可以再在桶里泡浸一会。  在桶里?贺兰赶紧摇手,双手抱在胸前,遮挡着膨隆,可是下面绒绒之处却显露无遗,有些可笑。  亮知道她是嫌公用木桶不卫生,笑了笑,在周边寻找,应该会有相应的措施,果然他很快便在靠墙的壁柜找到了工具,一只薄薄的可以将整个木桶完全遮盖屏蔽的塑料袋,把袋子铺进桶里,上桶壁有一圈细细的绳把袋口固定,在放水的时候,他拿过几个小瓶子过来:你闻闻喜欢什么味道?  这是?  精油,可以去硫磺味,还可疏解肌肉疲乏。  贺兰茅塞顿开:你们两个坏蛋,隐藏的够深,以前玩透了这类勾当了!  亮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大姐,我这是现炒现卖,你刚才池子里的时候,我可是在外面翻说明书呢,背的好辛苦呢。  易文在那边咧嘴幸灾乐祸。  贺兰嫣然一笑:谁信!伸手去接小瓶子,双手自然离开胸前。  好漂亮,亮盯着她亮津津的乳峰赞叹。  这次贺兰没有惯常的训斥,继续嫣然……  她最后挑了玫瑰精油,无意间看到了价格,愕然要拒绝,被亮夺过笑着拧开瓶盖:真是个女守财奴。  亮忙碌的比较辛苦,原因很简单,整个过程中,他的累赘之物经过了老老实实的沓软至半勃直至怒发的演变。  当桶里也变得热气蒸腾,芳香四溢的时候,他羞涩地准备逃回那边的大池,贺兰在他搀扶之下踏入木桶习惯了里面的温度后,手却没有放开他,反而拽他,一个呢喃般的声音:你进来。  如天籁之音,却亦如惊雷。  看看那边,易文在撇嘴。  亮尴尬迟疑着,贺兰不肯罢休,娇嗔地向易文求救:老公!  这骚妮子今天算是叱咤风云了,简直把男人特别是老公的猥琐心思给琢磨彻底了,将计就计让你还无法拒绝。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叫我吗?  去你的,贺兰说,手用力拽他,亮满脸无奈地挤入不算很大的木桶,水哗啦地漾出来,贺兰一阵惊呼,她心疼那些花了大本钱的精油……  此时易文倒稍稍平静一些,局面已经由女士自己掌握,索性静心享受一池温暖。  不过,只是一小会,就有些按奈不住,脑子、眼睛不住地留意那边的动静,细细地,那边传过稍稍的低低的呻吟过来时,他站起来,抹了把脸,一脸狞笑地溜过去……  桶里两人已然沉浸其中,动作不大,只是稍许的扭动。  易文到了边上还不知觉,看着贺兰闭目蹙眉,易文心生爱怜,过去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她睁眼,目光羞涩却热辣,仿若已经习惯了和易文共享此时的心境,当然还有快感。  老婆,阵地又被敌人占领了?他附在她耳边悄声地。  呢喃地……嗯了一声,赏了一个歉疚的吻,易文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此时的姿势是两人面对面贺兰跨坐在亮身上,乍看不出什么动作,细瞅水波上下荡漾拍打木桶壁,且不住地往外漾出,不难猜测勾当如何。  贺兰反手揽住易文脖颈,更深一层的热吻,因为仰脸挺胸,乳峰近乎顶在亮胸前。  臭丫头,美死了吧?他咬着她耳垂。  嗯……她热辣的目光涌含感激。  可是易文却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一直来都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过程分明亦在满足着自己,心灵的愉悦每每在不断的叠加,这样的过程要是纯让贺兰在歉疚中并行分明有些不公平,他松开她,在她唇里亲了一口:抓紧把敌人赶出阵地,老公等你哦。  贺兰笑着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细腻地笑骂一句:讨厌。  易文丢下他们,重回池中。  应该说这场仿若置身于热带雨林从中的缠绵不论形式以及场景有多么空前绝后暂时撇开,只是由顶棚不时落下的水珠滴在身上那刹那的颤抖和抽搐就不知有多刺激神经,可是,实际上,现场的真实情况却是,贺兰在易文回到池子里后,就换了个姿势,结束了与亮密处的交接,冲他莞尔一笑,转过身来,只是背靠着他坐在他腿上,因为水的浮力,再由于她绝不显臃肿的身体,亮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多辛苦。  做为女人,贺兰也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责任,她的右手悠闲地撩着水往身上浇洒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不露声色地抚慰着身下的亮,从易文的角度看过来,却只是看到她正义凛然的一面,她做小动作的手正好被身体挡住了。  过了一会,易文站起来,呼啦着一身水珠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叼上了一根烟,手里还拿着一根,要递给亮。  不行,贺兰挡住他,眼睛却看到易文昂然的下面,不禁掩面而笑,被易文钻了空子给亮点上。  讨厌,哪有这样的,贺兰啐骂道。  谁叫你偷懒?你以为磨洋工人我看不到?易文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一边指手画脚。  亮怕香烟烫到她,猛吸两口便丢了,伸手从她腋下揽住她,将摇摇晃晃的乳房尽入掌握。  易文正站在贺兰正对面,把烟送到唇边的时候,目光正好瞭到贺兰的眼神,她正挑衅地盯着他,连神态亦尽是挑衅,易文咧嘴,装作无奈地摇头,伸手在自己腹下托起愤怒的棒棒:一副爱怜的样子,逗得贺兰扑哧地笑开,伸手要打他,但是身体却被亮揽在怀里,一对丰乳被她自己这一探身的动作给挤压的不成形状了……  木桶里的水被晃荡的几乎溢出大半,不过整个房里淡淡的硫磺味倒实实在在地被精油香味给遮盖了,一屋的芬芳,要是在悬上一顶烈日,几声鸟鸣,纯粹的热带雨林风光了。  易文不再和他们嬉闹,在泉眼边用水勺冲了几把,裹着毛巾开门出去……  我好了,她说。  站起,从桶里出来。  亮也呼啦地站起,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幸好扶住桶沿。  怎么了?她转身扶他。  腿麻了。  他说。  呵呵,干嘛不说,叫你逞能。  他揪住她:哪有?逞能根本还没开始呢。  欲挣脱,没成功。  一只手伸向腿间,湿淋淋的一片……  逃脱不成,她认命了……身体前倾俯向木桶,双手扶住,呈丰臀高撅的姿势。  瞬间领悟,他拖过她身体后半,滑滑的入内。  里面滑腻,温暖无比……  经过矿物水质的浸泡,身体整个舒展开来,包括每一个毛孔,开始的时候,他经受了双腿稍稍麻木的不适,很快,变得收放自如起来,反是被侵入的她,呼吸喘息渐重起来……  他俯身压着她,像匹狼似的俯身咬她,皮肤滑滑的,咬住了,再放开,再咬住,她背部、肩部肌肉也随即紧张、放松,经过浸泡过的身体愈加开放,抽插是有节奏的,力度适中,好似尽量不让她的身体紧张起来,恰到好处地维系她不疼不痒地喘息吞吐的强度……  你有完没完哦……她扭转上半身娇忪地呢喃。  一只手捧住她半边脸,容颜妖艳浸润,粉唇微启将他指尖含住,细牙剔出一根手指,忽然吞入,颔首吞咽进出,极是放浪风情……看的亮呆了身下变成了下意识的运动,神智完全被她这小小的动作诱惑了,还有陌生的指尖传来的快感……  嫣然一笑,她放开他。  立马,亮感觉到她身体的收缩,把他从心驰神迷中拉回来……  她反手开始推他,他不解,但已被她推开,转身,靠在桶边,一腿抬起放在桶壁,私处浓密茂盛及淋漓穴口尽然开放——此时的女人俨然成一母兽,眼睛红红的,搂过亮脖子嘟囔:要我——  他进去了,很容易便进去了。  这个动作很有趣,两人像两个孩子,低着头看着他在她里面进出,看着她粉褐色的唇在他的动作中反复摇曳……  有几下,由于动作幅度稍大,她那颗可爱的粉色的蒂在绒毛间显身,她便会紧张地伸手去挡住他的目光,很好玩,这个动作竟然有几分天真有几分雅趣。  偶尔,两人的目光相触,两人都会有些羞涩,不约而同地以亲吻遮掩这种羞涩,不过很快便会分开,因为贴的近了,使他变得不便,分开后他的身体才可以自如。  不剧烈、亦不拖沓,时间在身边溜走。  她搂住他的腰,似乎要给他助力:你知道多长时间了?不想物归原主了?她的言语,她的神态此时荡意十足,完全是实实在在的挑逗。  不想还了。  他哼哧道。  假惺惺,她含讥哼哼。  真的。  她松开一只揽在他腰间的手,垂落在两人交接之处……用食指和拇指籀住他的进出之物,感受着它的膨胀,有些疲乏地将脖颈压在他肩膀:男人都只会说好听的,你也不例外。  酥麻的感觉在此时前就一阵紧似一阵地从臀尾股往脊椎上扩散,这是亮只能保持匀速工作的原因。  她的手让他更加紧张,于是只能停下来尴尬地扭动着臀部做最后抵抗。  好像你一直在说你们两个臭男人都不会说一句女人喜欢的甜言蜜语。  他悄声地争辩,但是嘟囔间听不清说些什么,神色间看出坏坏的,一大男孩般的狡辩。  讨厌,她迸着肌肉夹紧他,给他些惩罚:那,你敢带着我逃走吗?  他笑了一声:只要你愿意,我敢,你知道我敢的。  她心里颤了一颤,笑骂了一句:坏蛋。  接着说: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他也伸手去两人交接处——握住她的手,在他们的手下面,棒棒重新开始进出……  他哼了一声:我知道——  她用力捏紧下面:下辈子换过来好吗?  嗯。  她满意了——回答虽然极其简单,只一个字。  现在给我!她嘤泣一声,整个人瘫倒开来,似乎把心事是放开了,仅一个字却看得似乎甚于眼下神圣的交媾,看来似一段玩笑的交流在她心里确实非同一般,郁闷了很久的心结在此时终于释放了,就这么短短的似真似假的一段话。  亮几乎也一样,基本没有再后续的动作,瞬间身体就如闸门突然被放开,精液便轰然迸发泄闸而出——  她笑着流泪,笑着承受……  完后——太奇怪了,他说。  什么?  好象不是一下一下出来的,纯粹一歪把子机关枪突突突一梭子全出去了,你没感觉?他哭笑不得。  咯咯咯,她笑的弯腰,差点没把他的零件给折断。  她想说感觉到了,但是突然恢复了羞涩,于是捂着嘴别过脸吃吃地笑,中间还不忘抹去沾在脸颊的湿润。  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好一阵了,两人都觉得奇异,开始都没觉察到奇异在哪,最后,在他移动了一下后,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他竟然、依然在她里面怒涨……  他极度亢奋的表现使她感觉很好,应该也算是一种虚荣的满足吧,男人如此兴奋是有原因的。  她温柔地搓揉抚摸他的皮肤,紧绷绷的,健康、干净,因为站立,因为还在持续着那个相交的姿势,结实的臀部绷得煞紧,像两块石头,尽管他似活塞一般地堵着她,渐渐地还是感觉有了麻烦,她害羞地捂住自己已经被高潮染红的脸,进不是,退也不是。  他笑着帮她,帮她把搭在木桶上的脚放下来,不过这样还是遇着障碍,l两人直挺挺地站立要保持他不滑脱的确考验他的高超技巧了,几次遇到分离的危险,但他还是不舍得放弃。  她微笑着帮助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转过身,主动伏在木桶上,给他施展的机会,不过嘴上却在说:还逞能。  欲拒还迎,万般风情。  他言语,直接把她的翘臀扳过来,没有犹豫,轻松地将滑脱的物件重新给塞进去……  贺兰呜咽着配合,此前站立时流出的汁液早已浸润了她的股缝,他的目光从她光滑地弯曲着的优美弧线一直回扫过来,激动地厉害,再看到她被浸湿的花瓣似的菊门时,更是怀着无限爱恋地在那里轻柔地抚摸起来。  她紧张地向后伸手按住她的手……  那里……曾经有过一次让她痛楚的经历,尽管,痛楚夹杂了别样的感受,在他触摸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震动。  或许,是他此前的回答让她满意,让她心动,或许,她在心里隐隐做出的决定鼓动着自己,她只是在开始时稍稍按住他的手,但是在他的手指调皮地滑脱她的掌控继续在那花瓣游动甚至指尖在那里试探性地进出时,她没有再反对,甚至发出鼓励的呻吟声……  她的抽搐确实鼓舞着她,他几欲疯狂,身体状况早已从不久前的狂泻中恢复过来,但是怕吓着她,他不敢造次,耐心地逗弄她,很好的感觉,因为她的身体逐渐开始放松,似乎开始慢慢适应他的节奏,他很满意,即便是仅此止住,也是种美好的尝试。  我的天哦。  贺兰忽然发出声低叹……奇异地便进入一波高潮……  很奇妙的女人,其实此刻他忙着他的新奇的探寻,差点疏忽了另一处的活动了,而她却……他被手指传来的抽搐鼓舞着,等她从高峰落下……  转身,将她的腿挟在胯间,狠狠地逼近她……贺兰当然明白这一次她将面临着什么考验,面目潮红的她竟然如一头贪婪的母兽一般地踮着足尖去帮他。  ……他成功了母兽却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吼。  如第一次的洗礼一样,起初的几分钟是在静谧种过去的,只有兽一般的呻吟、低吼。  摇摆从她开始——来吧,她说……她竟然还能这般给他信号。  他开始在紧迫中冲刺时,她立马感觉到又一波浪潮随即再次向自己身体的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天呐,她几乎在半昏迷的癫狂中怀着复杂的情愫承受着,还有一种莫名的被羞辱的成分,可是这种成分此时给她的感觉不是难堪,要命的是身体分明可恶地感觉到快感,如果原意仅仅是满足这个坏男孩的另类童心,还不至于如此羞辱,仅仅是一种投入的付出而已,而一波接着一波涌来的快感才是真正使她感觉羞辱的,她屏住呼吸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他,虽然宽容但还是希望他尽快结束,哪怕自己的快感立刻终止也在所不惜。  她一条腿被他胁迫在胯间,身体靠在后面的木桶上,为了平衡,手臂不得不反身搂住桶沿,原本可以不需要用这样消耗体力的姿势,可是癫狂中的野兽们似乎全然没有了这方面的打算,好像就移动一下身体姿势的时间也没有了。  看了这是神仙水了,就泡了这么一会,武功飞长了?  这时候,易文手里握着一罐啤酒进来,嘴里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过来的角度正好是面对贺兰。  第一眼看到时,易文有些为里面这两个家伙摆着的滑稽姿势感觉好笑:自己文质彬彬地披着睡衣,他们却在里面癫狂了这么久,还练起了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待走进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交接之处,他目瞪口呆地愣住了——  此时沉迷中的二人才发觉已在近处的易文,亮顿时停滞了,而贺兰,立时如雷轰顶,无地自容,瞬间甚至连死的心都有……  说实话,易文当时的第一反应非常清晰,第一个念头浮上来的,不是醋意,更谈不上刺激,而是如何面对,解决这个局面。  应对的方法一时间,在脑子里转不过来。  过程非常简短,就那么几个秒针的滴答间,但是他决定后,滴答声便似乎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始按部就班……  他把手里的啤酒送到嘴边,应该是一罐刚打开的青岛啤酒,他对准了往嘴里倒,一罐300多毫升的液体,一个大男人不加约束地要倒进肚子,时间也应该很短,这几面钟时间里,易文的脑子的的确确在风驰电闪……  啤酒没了,抹了一把脸。  他们,已经结束了那个滑稽的动作,他像一只斗败的雄鸡,只是事情太过突然,可怜的物件,还倔强地呈没有完全消退的迹象,至少还有一半能量支撑它昂然挺立。  你!——  他一把将空空如也的啤酒罐浸入木桶水中,让水咕噜咕噜地灌进去……  他仰起脸:今天找这么个搞怪的地方,原来是要回原始社会啊?  亮不解,尴尬地想启口,没话。  贺兰低垂着脸,乱发把脸全遮住了,她伸手去拉他,低低地:喝了多少啊你。  他摆动了一下,竟然就被她轻轻地拽了过去……  他突然咧嘴笑起来:我是说——  喝多了,她说。  继续拽他,往门口方向,事情的结局应该可以预料了。  贺兰手有些发抖,心里不住地责怪自己,原本……原本今天就是有一个结局的,可是没有料到是这样的。  这不是自己想这要左右、决定的那个结局,既然这样哪怕是遗憾也只能这样了。  她继续拉扯他,不管如何,窝在这里面肯定不是个事。  臭丫头,干什么啊?他对她吼道。  老公……她几乎带着哽咽了……  眼睛迷离间,易文看到臭小子的窘样,完全一干了坏事的孩子,多年前踢球砸了人家玻璃,晚上端了别人鸡窝被人找上门来就这糗样。  不能再绷着了,再绷下去都收不了场,到这应该差不多了,他脑子里这么想。  你干嘛呢丫头,拼命拽我?  他站住,把她也反手扯住。  你俩刚还耍杂技呢,真够凑合喽,简直是人景合一了,小子我总算明白了,把我们扯这来完全就为演这出伊甸园的动物性本能?是不是?丫头你说。  说着,他嘿嘿嘿地笑起来。在地上蹬了一脚,地上有水,水正好溅在亮身上,甚至滑稽地有一团水扫过他已毫无斗志的玩意。  她神色缓了缓,看着他的脸,撒娇地去解他身上披的浴衣,他要逃脱,被她先上手,抢了过去,把自己赤条条的身体裹了起来。  唔,那个,那,他指着她衣服。  他指得是她衣服的口袋,一摸,是烟和打火机。  可怜的易文原本进来是准备观战一阵的,没想闹成这样。  她递给他,掏出烟,递给他一支,自己先点上,然后把火机递给他。  现在好了,他长嘘一口烟。  她裹的紧紧的,再看他这样子,心里安稳许多:好什么?  现在公平了。  他说。  公平什么?她撒娇地踢了他脚一下。  一前一后,各有归宿啊。  他说,语气恶毒,神态却愈加放松一些。  讨厌啊,她伸手掐他。  亮一直呆呆地,这时候才拿火机点上烟,咧嘴笑笑,尴尬的要命。  这里是在是太过怪异,真像个动物园,透不过气。  别拐着弯骂人,她红脸嘀咕。  你听着刺耳?他这时真正换上一副轻松调侃的神态,笑了笑继续说:空气不好,心情也不好,我还是出去借酒浇愁……  他真出去了,她想跟上,可是,有些不忍还有些难堪亮傻傻地靠在木桶边,脚下迟疑了一下。  他出去了,门从新合上。  剩下两个人,气氛愈加尴尬,她双手捂脸,半响:神经病,怎么想起……流氓变态动作嘛……  没事的,他伸手捏住她肩膀,他心里有歉疚,但是觉得责任还是该自己负,应该说做的的确是过分了,责任完全在自己。  是没事的,她安慰他,他只是别扭……以前也想……但是一次也没有过,因为我一直不答应。  他盯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不管怎么样,如果要有什么惩罚,绝对不可以落在她身上,他愧疚地想。  我先出去,他说。  不要,你再去泡一会吧,我先出去……她说。  他倒在里间的榻榻米上,还把柜子里的被褥都给扯出来了,没有出来时所说的喝酒之说。  她步履细碎地过去,很奇怪,在小日本的细席毯上走起来也像个日本妞似的了。  他背朝着她,她坐下来,靠上去……  生气了?  没动。  我知道你生气了,她低声说,她拿脸颊在他脊背拱着,其实贺兰是个极不会在男人面前撒娇的女人,易文前面其实只有这一招了,以往有矛盾的时候,这是相对最有力的一招了。  他转过来,把被子中间按住,和她完全隔了一条沟,两人身体完全隔开来。  他朝她吹了一口气,什么味?  酒味,她说。  酒都酸了。  是,酒都变成醋了,一股酸味。她抢白道。  怎么会那样?他问,看得出很认真,贺兰心里一颤,看得出他真的很受伤,眼睛红红的。  不知道,老公,要不要听真相?她想伸过隔离带去抱他,被他阻挡了。  真相?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意?他恼火地。  真相是,以前就……有过。  ……  她看到他眉宇弹跳了好几下,心里有些恐慌,不过,她还是决定没有一点隐瞒地解释清楚。  于是,她把整个过程,当然是从上次开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咳,臭丫头哦,你简直要气死我了……  易文低叹一声,从隔离带伸过手,一把将她抱过去……  对不起……真的想不到……她很真诚,此时真的眼泪汪汪。  真是笨妞,我不是也……要求过……?  可是你只不过淡淡地提了一下,谁知道,你们臭男人真是……变态的要命。她脸掩在他臂弯哼哼着骂。  那么臭小子是?重重的提议喽?他醋意未消。  去你的,瞎想吧你就。  是怎么样?他心疼地摸着此时一直在讨论的那个地方,她害羞尴尬却不好躲开。  是根本没有提议这一说。她说。  哦,是直接提枪上马?  恶心,她娇嗔低骂。  他在那里抠挖着,贺兰竟然也可以承受,易文心里不是滋味,以前他一触到那位置,她总是左扭右扭地摆脱,但是眼下竟然可以接受,是觉得不好意思?是愧疚?还是身体已经能够适应?  指尖在那里探索,但是整个手掌是捂在她私处罩的严严实实的,可以感觉到手掌已经被她的汁液完全浸湿了,能感觉到那些汁液是异样的,他酸酸的不让脑细胞去思考,狠狠地就压上去……  臭丫头,你……不怕玩死啊,他在里面一刻也没有停顿便开始运动,滑腻之极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那种异样的感觉简直要了他的命,记不起以前是否有过这样污秽的事了,以前她总是要尖叫着逃进卫生间一阵冲淋之后才肯再战,这次却无意间给了他这样的机会,既已如此,贺兰也索性放开了不顾许多了。  老公……刚才是不是真生气了?我知道你非常生气。  咳,不说了……臭丫头,他把被子彻底掀开,有些恼火地撕扯她裹得紧紧的浴衣,她的上身基本还在浴衣的包裹之中,纠缠中生生被他从头把衣服摘了出去,根本没顾上解腰带。  亮悄声打开了浴室的门的时候,夫妻俩正在赤裸呈陈地搏杀,这样的场景让他稍稍意外有微微放心一些,站在门口出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还是怕弄出点什么动静惊动到他们,这么多年其实是他第一次凝神注意他俩做爱,这更加使得他内心有些歉疚,想起以往每次都把自己扮演成主角了,应该说这样完全是错的,易文应该会有很不好的感受,虽然不是完全体会得到易文的感心理,毕竟主角不应该是自己,可是自己一贯大大咧咧地我行我素,肯定让易文陷于五味俱全的复杂境地,看着他们亮最后还是庆幸自己这几年一直在外一个人孤独着,如果不是那样,或许今天的情形早几年就发生了。  夫妻俩很投入,让他心里也酸溜溜的,想着刚才这具火热的身体屈服于自己的征服之下,感觉才稍稍好一些,他在上面抽送的频率不是很快,但应该是他们熟悉的方式,她尽管眼睛紧闭,但是面部表情是满足的,她双腿高举着缠绕在他腰间,这样的动作亮似乎有些想不起在自己身上有否发生过。  他盯着她晃荡的双乳,乳头凛凛地凸起着,饱满的像要涨裂,他每一下的进攻她都会呜咽一声,这个角度看不到身体下面,但是他还是看的很专注。  忽然,她眼睛睁开,仿佛知道亮站在那,一睁开就看着他,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嘴唇紧闭不再发出呻吟,但是嘴角看得出微微笑了一下,很淡的,几乎看不出来。  亮有些难受,不管如何,他觉得她此时多少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虽然知道易文是个好人,不管如何都不会为难贺兰,但是他觉得罪孽本身应该完全算在在自己身上,他犹豫了一下,退回浴室里去……  因为此前的事情还是别的,易文的发挥有些超常,他有些满意自己的持久,不过还是准备结束这场搏杀。  他哼哼地加快节奏,间隙中悄问:臭小子在里面干嘛?呵呵不会是写检讨呢吧?  贺兰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她原本要说刚才出来过,在偷看呢,但是一想话咽了回去,只是呜咽着驳斥他:人家干嘛要写检讨啊?人家又没做错事。  什么叫没做错事?他胡乱开发还没错?  去你的,他开发什么了?她扭捏着辩解,她知道当他开始胡言乱语的时,就是准备收尾了,她凝神准备让自己也能回应他在巅峰徜徉一次。  不过,忽然闪过的一个念头让她俏皮地笑起来,同时脸憋得涨红一片,她放下高举的双腿,使劲夹住,让他的动作不能继续……  唔……?易文有些不解。  她用手推他,很使劲,易文只能翻身下来。  她看了他一眼,俏皮劲让他纳闷了一会。  她转过身,然后后倾,身体呈一弓型,易文这才明白,恍然兴奋度高涨起来,挪过去涂抹着她湿淋淋的所处,竟然有些激动不已的感觉,凑上去的时候,像个毛孩子似地找不着北,还是在两三次的努力之后,贺兰伸手握住他,顺着滑腻迎上来……挤压之中易文开始哼哼,终于成功后……他竟然恶狠狠地骂将起来:这个小兔崽子!  哦……老公你干嘛……她扶着他的腿,有些恐惧地随时准备将他推开,毕竟这样的方式对她而言也还在幼稚园的阶段。  小兔崽子纯粹是偷窃行为嘛,他屏住气,半天才长呼一口……  讨厌,偷了你什么嘛……  还什么?偷了俺婆娘呗,他半天想了这么个土词。  她感觉稍稍适应一些了,身体开始放松:事情不都是你自己搅起来的?  搅搅前门可以,谁叫他搅后门呢?  讨厌,真讨厌,贺兰骂着晃动他的腿,暗示他可以开始活动……  易文还是有些担心:你行吗……  她吃地笑一声,不过还是感动:你动吧……  里面的紧迫感是前所未有的,火烫火烫的感觉也是空前的,易文低头看着自己在那里进出,细心地体会里面逐渐开始放松,可是他自己却越来越紧,紧张的不行,在终于把对爱妻的宠爱和怜悯丢掷脑后狂野起来,却在同时丢盔卸甲了……  她坐起来,手捂着自己的身体,弯腰看着他,看的他不好意思起来,她的眼神他明白,她是再问感觉如何,还有就是这种方式也不至于让他紧张醋意泛滥成那个样子吧,她就这意思,易文能体会。  被看的越久,他越难堪,一把把她推开,呵呵笑着骂:滚开骚娘们,随便你吧,再懒得管你了!  她不依不饶地逼向他,特别是自己的湿润部位抵住他,易文最怕这一出,他有个怪癖,等自己完事以后,有好一阵子,不适应她湿淋淋地贴住自己,这成了他的死穴,经常成了她对付他的手段,这下又用上了,他只有求饶。  闹了一会,她低声地:老公我去里面洗了?  嗯,去吧。他处在习惯性的不应期,懒得说懒得动。  你不怕里面有小偷啊?  骚货,我懒得理你,让我歇口气,他呵呵地应付她。  贺兰松了口气,有点欣喜这个臭老公终于脾气过去了,她还想和他说明今天本来很奇怪,原本就是想和里面那个家伙挑明,所以,才会那么由着他胡来,虽然不是说她多方案那种举动,但至少不会那样配合默契。  她准备和易文说今天就是准备和他说这样的关系多少要改变一下了,起码亮得有他自己的生活。就说这个。  她有点遗憾,易文似乎半睡半醒间了,她没有机会说,要能说出来,他也会理解一点。  随便了,臭老公起码现在已经没脾气了。她安慰自己,站起来,捂着身体,扭动着向浴室进去……  本来是恹恹欲睡的,但是感觉贺兰进去了,他却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睁的大大的,骨溜溜地盯着天花板。  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常规的夫妻生活中难免会有些小花样,记得以前不止一次的缠着贺兰有过这样的企图,那时候应该还在学校,那时候她应该比现在要单纯的多,他一跟她软磨硬泡这事,她简直就会从床上弹起来,躲到一边,场面几乎和影视剧中营造的被非礼的场景完全雷同,甚至有一次抱着被子逃到隔壁房间去睡了,门锁得死死的。  今天却会这样了,虽然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算满意,起码没有表现的很激烈,想必他们也完全看出自己愤懑了,这也没什么的,他觉得这不算什么小家子气,没什么不正常,起码即便是那样的方式,是不是应该在大家在场的情形之下?  虽然这么想,他也知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贺兰对此形式的唯恐躲避不及,何况要她在三人一起的时候那种羞辱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  随便怎么样想心里都是不舒畅,想不通,前些天在通话的时候好像还说起臭小子的事情,关于他成家的事情,很赞同撮合和那个医生的事。  进去有几分钟了,没什么动静,心里愈发不安,他知道这个臭小子其实内心很固执的,如果自己情绪太过凝重,他心里肯定憋不住,负疚感会非常强,妈的,他心里愤愤地想:既知道这样还什么都敢做?  又想:这次会不会甚至不是第一次呢?会否已经是第二?乃至无数次了?  这样想着心里简直就是怒火冲天起来。  生气的当然不只是对亮,贺兰的责任应该更大一些,在自己面前和臭小子面前虽然情况不同,有时过境迁的味道,心里拘束减轻了,但是这么突然,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找烟,没找到,该不是之前进去的时候落在浴室里面了。  仔细地回想,好一阵,他才从这样的坏心情中恢复一些,主要是考虑到他们可能会马上出来,这么绷着,局面不好收拾,他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  回想起,以前在三人一起之后回到房里两人继续缠绵的时候的确开玩笑地和她调侃着说起:真是有点可惜了,你还有资源可以利用的,舍弃了真是浪费。  记得是有说过,不过想不起来当时说那个的时候贺兰是什么表情,头隐隐地疼。  有一点可以肯定:起码说的时候,她的反应绝对没有以前剧烈了。  这说明?他们早就……?他觉得头疼忽地加重了很多,又涨又疼……  里面,也不轻松。  贺兰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池子里发呆,样子显得寂寞、孤单,她忙着清洁自己,没往里面去,直接进了淋浴房,把水温调的很凉,冰冰得刺激的皮肤直起鸡皮疙瘩,大脑瞬间发闷。  和刚和亮开始时的意乱情迷时不同,其实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中途,她的脑海里也突然跳出一个念头: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可是上次毕竟是易文不在场的时候发生的,此刻不同,易文近在咫尺,如果这也算是男女欢爱的一种方式,那应该是易文最有权利享用的,可是后来随着奇异的快感涌过身体传向四周,她就迷失了顾不上细想了……  冲洗着心里很后悔,或者有些生气自己以前的愚昧,既然这是一种方式,实践证明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方式,自己为什么对易文封闭那么久,一直到现在,反过来说如果以前早就被易文得到了,那今天的尴尬和易文的愤怒绝对不会发生,或者起码没这么严重。  冲好了出来,她裹紧了身体走到池边,挤出一个笑脸:发生么呆呢?在泡下去皮都要泡皱了!  他同样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是我过分了,难怪他生气。  当然过分了,她强装笑脸开玩笑:主人没用过的东西,被强盗抢了,能不生气?  你们?……从来没有过?亮吃惊地,他还以为第一次的时候贺兰的表现纯粹是矜持所致。  天,此时的亮真有些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简直整个人要滑落池底去了,惊的无力支撑整个身体。  你……她低低地惊叫一声,伸手想去拉他,人没拉到,自己却差点落进池子,弄湿大半浴衣下摆。  起来吧啊,难道要躲在这里一辈子不成?她轻声地,擦一下出去吧,已经好多了,不会那么小气的,她安慰着其实自己的愧疚之心中也毫无把握,但只能这么劝他上来。  她看着他擦身体,这具强健的身体,给自己带来许多快乐的男人。如果彼此的缘分从今截止,给自己留下的也足够回味一辈子了,想的有点悲沧,她眼睛有点湿润,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干后背。  他犹豫了一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准备出去,等等,她说着拖住了他。  她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心里想着如果易文心里转不过来,那么这应该是两人的最后一次拥抱了……  他抱紧她,时间不长,两三秒时间,然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很轻,似乎很圣洁,贺兰心里凉飕飕的。  他出去了。  剩下贺兰一个,这时候她自己倒反而没有勇气出去了。  外面会怎么样?  她心如鼠挠,心神不定,看到洗脸盆放着易文的烟,她竟然心慌意乱地抽出根烟笨手笨脚地点上,貌似熟练地抽了一大口,竟然像模像样,看来电影、电视里第一次抽烟就狂咳的情形都是臆想,她脑子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  没有想象的那么尴尬,亮出去了,易文笑了笑,往里面挪了挪,但是亮好像没有理解,说了句:我烧点开水。就从他身边走过去。  过了会,那边弄好了,走回来:挺没劲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太过分了……  没看到他说话时的表情,不过在易文听来觉到了份量,臭小子已经不容易了,从小起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坐起来,吸了口气:说什么呢?烟呢?放哪了?  烟,我没带烟,哦你的?亮在外间搜寻了,没找到。  哦,可能落浴室里了。  说什么呢?娘们似的。易文说。  真的……他说。  得、得。别说了,给去拿烟去,肯定丢里面了。  他进了浴室,看到里面的情形,愣住了。  贺兰竟然叼着烟腾云驾雾。  他心疼的不行,可是又无可奈何,也不好说什么,在她肩膀捏了一下:要烟呢。  她咧着脸,夹着烟吸了一口:好看不?  要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看到是贺兰做出这样的轻佻样子,亮肯定会以为她神经不正常了,可是此时他只觉得心里酸酸的:看你别呛着了,还有火机。  她把另一手捏着的打火机给他,他出去了,她把剩下的烟掐了,也随着跟出去。  贺兰出去了,忽然感觉眼睛湿漉漉起来,毫无征兆地,她赶忙仰脸径直穿过里屋走到外面,在电视机旁磨蹭了好一阵,等舒服一点感觉正常了才回到里面。  里面两个人也傻傻地叼着烟看电视,她走进去盘腿坐下,找到易文旁边的遥控器,把电视机给关了。  我也要,她伸手问易文要烟。  你神经了?易文说。  谁神经?我刚都抽了一根了。  她说。  易文有点诧异,任她从手里拿过烟,假模假样地点上,这次却被呛了个难受,咳了半天,俩男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逞什么能啊,易文埋怨道。  她泪涌出来了,在眼眶打转……  易文手足有些无措,眼泪对女人很正常,但是对贺兰却是比较珍贵的,在易文印象中,她仅仅是儿子小时候打针一个护士技术不过关在儿子额头扎了7、8、10几针还把不准脉的时候淌过眼泪。  他想去拉她的手,被她甩脱了,站起,走出里屋。  易文突然感觉很滑稽,好好的,就因为那……事,弄得……快鸡飞狗跳了……  回来的时候,贺兰手里竟然多了好几听易拉罐——啤酒!  她主动那这东西过来绝对是开天辟地。  放在里屋的门框边,她又转回去,寻找开关,这样的心情不适合这样的的灯火通明,忽然想起这间屋子的灯光是可笑的声控开关,开始觉得好玩,此时讨厌的不行,懒得去找,更不会在这时候可笑地为了把灯光调暗些而制造出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回到里屋,把门关了,里面立刻变得朦胧,与外面绝缘了。  她凑到他俩边上,靠墙坐下,空调有些凉,挥汗如雨之后感觉身上冰冰凉,啤酒是冰镇的,她有点没信心是不是能消灭它们。  她把啤酒一个个打开,先递给老公,又递给他让他传给亮。  笑了笑:从来没有主动请你们喝过酒,今天第一次。  完了仰头猛灌一大口。  易文由着她发疯,心里挠痒痒似的,可不知道是该去制止她还是安抚她。  老公,她叫他,伸手要他手里的半截烟。  既然想疯就让她疯好了。  易文把烟给她。  她接过,猛抽。  这过程,亮当然是坐立不安的,呆呆地,看着贺兰表演一般,特别的不是滋味,换了平时,一罐啤酒一仰头就下去了,此时木木地攥在手里不动。  因为关了门,屋里的空调威力更猛了,身上几乎开始起鸡皮疙瘩,三个人中间,易文虽然光着上身,不过他身上盖着条被子,要比穿着浴衣的他们抗冻多了,他用腿把被子踢开,把她的腿也盖在被下。  太凉了,该冻出毛病了,温度下降,都成哑巴了。  他说。  没人附和,调侃失败。  易文无趣伸手找到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了,却被贺兰抢过去,关了。  把手中易拉罐放下,站起来,把被子整个地摊开,坐下,钻进被子然后靠在墙边,这样的结果是,亮也能有一部分蜷缩在被子的温暖中。  她伸出手:手心手背!  这游戏以前玩过,但是此时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臭丫头,闹什么。  易文说。  来嘛,来了再说,她同时在被下踢了对面的亮一脚:快来!  准备喊一、二、三之前,她还是把规则说了出来。  同时伸出手掌,分手心或手背朝上,三人中落单的那个为输家。  小孩过家家的把戏。  贺兰说:输了,两个选择。一喝酒,二真心话游戏。  臭老婆大概想缓和一下气氛,这也中易文此时的下怀,不想太沉闷,于是附和:喝酒明白,第二选择是什么意思?  她离他很近,伸出的手搡了他一把:没看过电视?就是由赢家提问,输家必须说真心话,大实话。要参加,必须同意这个规则。  呵呵,大不了喝酒,同意。  易文笑着说。  亮咧了下嘴,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啤酒。  一、二、三。  两只手掌向上,易文手掌向下,输。  选第一还是第二?贺兰颔首微笑问。  不说二话,仰头灌了一气。这是有规则的,半罐。  继续,  一、二、三后,结果同上。  继续,  一只易拉罐搞定。  再开一罐,再来,他说。  还是易文输。  有点气不过,似乎有猫腻嫌疑,不过没有证据,不好胡说,啤酒很冰凉,两三分钟已经一罐下肚,有点稍稍的畏惧,于是怯怯地提问:第二选择是什么问题?  要选第二?贺兰问的很认真。  估计有点难度,易文知难退却:还是喝酒,仰脖子再消灭一半。  再来,这回是亮。  第二吧,他没等提问便闷闷地说。  贺兰有点意外,顿了顿,朝易文:老公,还想抽烟。  见鬼了,第一次抽烟就上瘾?  抽出烟,点上,把烟缸一起递给她。  贺兰咂了一口,看了两人一眼,一字一句地:今天摆明了,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心里怎么想?  晕死,两人估计谁也没想到她出这怪招。  他尴尬地愣在那好一阵,摇摇啤酒:喝酒。  不行,已经选择反悔,得喝整瓶。  问题太艰难,输家根本不讨价还价,瞬间把一罐给报销了。  有点意思,易文,心里幸灾乐祸地想,不过吃不准下一个是谁,有些恐惧起来。  接着是易文,他知趣,结果一出,没二话乖乖地整了半罐先。  贺兰讥讽地暼二人一眼:看来愿意说真话的人还是稀少,难怪人家说这社会诚信度有危机。  臭丫头,这哪跟哪啊?人家原意喝你管呐?对不?易文无赖地去扯亮做同盟。  他呵呵地笑,不作答。  继续。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这一次,手心朝上的输家结结实实地落在贺兰身上,两个常输将军精神一振,端坐起来。  我选二,她说。  文、亮二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各怀疑问,可在贺兰热辣焦灼的目光逼视下却都有些讪讪。  行,丫头打头阵,接着谁都不许再打哈哈骗酒喝,必须真心话,把肚里的虫虫蛐蛐都给倒出来。  易文说。  你说还是我说?贺兰略带讥讽地嘲笑。  呵呵,臭丫头,拽死了你?好领导先说。  可能是,可能是熟不拘礼,其实要我一本正经地说下面的话其实挺没劲的,她瞥了易文一眼,其实,不用说,今天的不高兴,源头不用说肯定在我。  她捏了一把易文的手,小心地把他指尖的烟拿过来,咂了一口。  易文盯着老婆,奇异地欣赏着她吞吐的姿势,她慢吞吞的话让他有点心急,但她一下把事情揽过去的开篇,让他有点惭愧,吐了口长气,身体退后靠在后面小柜子上等着她下面的话。  贺兰低眉,未干带潮湿的发丝落下,遮住了半张脸,加上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她的神色带着丝神密。  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吧,有些事情没细想……对不起,老公。  亮忽然挺直身体,哼哼道:不……这不是……这都是我的事,唉,我的事。  你怎么也来了?刚才你们怎么都不说?贺兰仰起脸,亮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她眼眶里有东西一闪一闪地眨巴,眼看就有滚出来……  其实,老公——她又去握他的手。  其实,咱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是吗?特别是你,给我、我们的包容很多,实在是太多了。谁不知道呢?是我不知道,还是……他不知道?  一直来好多地方没顾及你的感受,除了觉得因为事情是你引发的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一直把你当成依靠,觉得你就像一个兄长,我们怎么任性一些,自私一些,你都会……都能承受,没有想到,你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对不起……  终于,贺兰任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了……在光洁的面颊洒下一行晶莹……  不过,看着你不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却很高兴,真的,因为我发现你心疼了,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直来,你隐藏的很深呢,甚至一度蒙蔽了我,为了我的快乐,你对我说,其实,这样一方面也满足了你另类的快感,其实,我知道……那只是一种说词,更多的真是因为我了,情感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在山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虽然,和筱雅姐再一起了,可是,我看到你的心……一直围着我转,真有这感觉。  好了好了,臭丫头,至于嘛,来劲了还?长篇大论起来了,好了不说了。  易文有些如坐针毡起来,贺兰的话说的入心入肺的,越是这样,反显的自己小家子气了,心里有些忿忿然的开心,这臭丫头,算有一手,真有一手,一下子反手耙子扫过来,弄得自己既显高尚,还无法再反驳。  让我说完吗,谁叫你们光喝酒不说话的?机会不都你们先的吗?  不是啊丫头,其实事情真没你说的那么个劲,起码没你掰的那么严重,酸里吧唧的是有的,可是,至于你这么掰我吗?  易文,尴尬加红脸辩解。  行了,臭老公,谁都不是三岁小孩,你说的话你自己都不信,还不如不说,好了,就放过你吧,不说你了。  怎么变成放过我了?你一不留神爬那么高干嘛?易文蹙眉装出付受冤的模样。  其实是因为今天想和你说点事,然后……这么个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把人……带回原始社会去了吧……确实太放肆了……  她转而对亮低低地说。  其实,今天想和你说的是,你们出去的这十多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导致了你一直这样一个人孤身自守——也许我这么考虑你的理由可能是自我感觉太牵强了,但是要是有一点点这样的原因,耽误了你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应该也说不过去的,所以,一直想着你们回来就要和你说这事,这完全是真话,就是在吃饭的时候都在想怎么和你张口。  以前也说过这事,但是都被你扯开了。  贺兰说到这的时候,想起前段时间,亮夜不归宿的时候,还曾对他当面发泄过抱怨,眼下这么说道他,实在是有些无赖,可是,起码眼下说的每个字应该是她自己内心所想。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缘分真的到了,是不应该推开的,我也到筱雅姐那里了解过,那个医生人品、性格脾气都堪称极佳,按现在的状况,你们之间,从常理说应该是你围着她打转才是,可是相反倒被你弄得吱吱咯咯耽误了,实在没理由,听说给她说道对象的,博士生、副院长级别的甚至政府部门的当权人物都有,但人家还被你这么忽悠着打转,实在是没道理。  说道最后,就是一个意思:要是我们之间干扰了你的心思,那绝对是罪过,必须是快刀斩乱麻……  她说到这,眼睛直白地看着易文。  对了,臭小子,是这回事吗?  怎么这矛头都转我这来了啊。  亮唧唧歪歪地叫屈起来。  没有,其实倒不是因为今天臭老公小心眼发作我才这么说,应该说是,想和你摊开认真说之前……来次最后的疯狂吧,所以就……由着性子放肆了。  贺兰说着,脸红起来,眼睛低眉顺眼地暼了易文一眼,目光的确含着歉意、愧疚……  呵呵老婆说的好,其实我有办法,很简单,只要咱们把他赶出去,让他到街上流浪几天,来咱家也不开门,来回折腾几次,他就老实了,乖乖上医院当上门女婿去了。  易文伸手拽贺兰,她一下没坐稳被他扯过去倒在他怀里,红了脸挣脱,讪讪地嗔啐一句,坐起梳理一头乱发。  呵呵,怎么着俺还是外人呐,亮苦笑着,把贺兰的啤酒比划了一下:你的这圈够值钱的,摆了这么长时间龙门阵,继续。  手心手背,还是贺兰。  她继续:  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是缘分两字可以概括了,作为女人……你们俩我都要感谢。  易文挪耶着打趣:嘘,真是……女流氓。  讨厌啊!  贺兰伸手打他一下。  说完了,她不理他,一下想不到说什么了,权当一个过场。  继续。  下面是易文。  他装模做样地准备举罐喝酒,贺兰惊讶地要抢夺时,他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咳了两声,开始大放厥词:  其实呢,本人今天,没你们想的那么小鸡肚肠,一贯不是,这么些年来你们作奸犯科已经堪称不计其数了,俺什么时候发表过不满吗?没有嘛是不是?  虽然,不满不可能没有,可是,我敢发表吗?不敢嘛,是不是?  贺兰听着他瞎掰,笑着要去打他,被他闪过,坐到她对面,继续:  可是今天,他装模作样地看看手机,x年x月x日,你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亦是俺十数年来一直做梦都想的壮举,被你们抢先了,在这么个不平凡的日子,在这么个不平凡的动物园里,对了,这动物园就是臭小子处心积虑不知道从何途径知道这么个地方的,反正动机绝对的不纯,因为大家看,俺回这城市已经快四年了,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他流浪的那么多年,凭什么?凭什么一回来就知道有这么个动物世界?  贺兰一时间笑的东倒西歪,根本顾不上去打他了,只是喘息间替他辩解:真不讲理,你没看外面告示,这里是上月才装修的?  这算理由吗?大家想想,他这次回来,真正在本市有几天时间?怎么就对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角落了若指掌呢?还有,我发现,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那箱易拉罐,我还想呢,住酒店住多了,还没一个酒店啤酒整箱摆房间里的,这不是早有所谋准备罐倒别人?  讨厌讨厌,贺兰脚在被子里伸过去踢他,光溜溜的腿脚和他还有他缠在一块……  好好,既然不想听,那就算过了,再来。  继续。  虽然易文这么喊着,可是贺兰却没有像刚才似的立即响应,她一犹豫,亮也没伸手,于是便有点点的冷场下来,只是贺兰还不住地抿着嘴笑,忍不住时继续推打或踢易文一脚。  没刚才那么别扭了,易文自己心里也缓过来一些,细细回想自己今晚的反应的确有些小题大做,虽说已经这么多年了,其实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少之又少,如果说是彼此关系已如家人,那么这种情感其实只在思念与平时的电话之中了,还算是这次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了吧,也还只是两个来月的光景,照着臭小子的性格,要是医生这边不成,没准又混到天涯海角一过数年,下次要再见面也不知猴年马月,仅仅是因为刚才那点事,如果要比照恐怕心理的不适当年在深圳的第一次要更甚一些,可即便当年也不至于这样的反应啊,今天如何就?是不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弊病还是根深蒂固?如此的矫情起来?这样想着,倒是他自己尴尴尬尬起来。  亮这里呢,拘束尚在,心里的感觉今天像是做了次小偷而且被人赃俱获,不说易文的情绪明显有变化,他自己也在易文进来后有大梦初醒般的感觉,对自己所谓有些醉酒之中的感觉,现在醒来,实在是有些不齿,胜过兄弟的情意被自己弄得有些客气当福气的味道了,虽则易文情绪看上去逐渐恢复,已经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就如一张纸,撕开了要恢复原样肯定是不可能的,心里的滋味他未经身受,但不难想象。  贺兰这时起来,走到门边开门出去了,外面灯光照进来,亮了不少。  傻愣什么呢?易文问。  我……  我我我什么?你也来劲了不是?真要来劲,你几年前干嘛来着?就不该一脚踩进来,一脚湿和两脚湿有区别吗?  呵呵,什么跟什么啊?亮笑起来。  奶奶的,装蒜,你不知道我说什么?易文恼火,抽出根烟,做了个丢给他的姿势,他来接却没给他,呵呵笑着自己叼上,用火机点着,才又抽了一根给他。  是突然了些,把我给吓着了,其实是臭丫头愿打愿挨,有什么好说呵呵……感觉是不太一样呵?  易文这么说的时候真有点流氓,他自己也觉得,让亮也觉得。  开水马上开了,你们要什么?红茶绿茶还是咖啡?贺兰在外面喊。  两人都要了绿茶。  贺兰走到门边,依在门框,斜靠着从里面看上去光感很好,松垮垮的浴衣也没遮住美好的曲线,特别是脸颊至脖颈的线条衬着外侧的灯光柔柔的,特别吸引目光。  说什么呢?就听你坏笑了。她对易文说。  没什么,只是说小子现在升级了,完全扯平了,俺再也没啥优越感可谈了,唉。  什么意思啊?不懂。  于是两人一起坏笑。  贺兰终于明白过来,捡起脚下的几个靠垫狠狠地朝他们扔过去,嘴里骂道:流氓,下流胚……  柔软的靠垫自然惩罚不了谁,倒是把自己弄的秀发散乱,浴衣也敞开一角,特别是因为站在明暗交错的地方,神色娇嗔,别有一番妩媚诱惑。  易文在被下踢了亮一脚,他转过看他,易文向他使者眼色,亮咧嘴笑笑,他装糊涂,没有反应,他又踢了一脚,算了吧,亮说。  臭小子,装什么蒜?他低低地吼道。  亮似多个不情愿似地站起来,这时候,贺兰靠垫枕头的扔的气喘嘘嘘,站在那里喘气,根本没想到亮会凑过来,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在亮怀中……  依着贺兰的打算,准备泡一壶茶,让每个人都清醒一些,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开,就准备乘热打铁,看是否能让亮起码表个态,关于和医生的关系,特别是自己的心里好似过了一道坎变得豁达很多后她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能使这头倔牛能定下性来。男人只有有了女人后才会定性,这话肯定是真理。  可是没想到,就出去这么一小会,里面的情况却发生突变,在被亮生生掠入怀中以后,她愣神片刻才开始挣扎:讨厌哦,我在外面泡茶呢,正要和你们说正经的呢。  呵呵,什么正经的?易文在那边幸灾乐祸地扇风:小子说刚才被我一吓,浑身血脉不畅,再不疏通要憋死了呢。  神经病,她骂道,可是只能在脑子里骂了,因为亮的双唇已经整个地封住了她……  她放弃了挣扎以后,亲吻显得愈加缠绵,缠绵的有些怪异,因为,虽然和亮也亲吻,但是有亮在场,这行为基本没有,好像注定接吻就是更深一层的交融,甚至超过了纯性的过程,所以一直避免在易文前面做这个,可是眼下这家伙如此的大胆放肆,分明得到了某人的指使了,这样的想法加上他一改此前的萎靡不正带来的变化,还有不安分的触摸,很快让贺兰迷乱起来。  可即便这样,她还保持了最后的一点羞耻心,她抬腿用脚将门合拢,屋内光线顿时只剩下屋顶暗淡的几刻星星般的灯珠闪着荧荧的微光,这样使那个躲在榻榻米一角的观众视觉效果大打折扣。  不过,显而易见地,她的热情便随着光线减弱呈反比如痴如醉起来……  易文的表情在昏暗之中看上去很严肃,不似平时遮遮掩掩地避开他们,此时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就这么盯着贺兰从矜持到放开……  记得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女人下面的接触更关乎性,上面的吻却更关乎情,虽则不算绝对,但肯定有一定道理,在落入亮怀抱的瞬间,贺兰扭捏的同时还在想的是这件事,算是下了决心:过了今夜,就再也不越雷池一步,本来出去泡茶就准备静下心来宣布这个决定的,从此了断这层关系,开始新的生活,当然新的意义更多的是呈现在亮的身上,他应该和女博士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里屋的变化就是如此之快,而且,落入他怀中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就击碎了她。的确在易文的前面不会有此类的缠绵。如果说在易文面前的交媾袒露了性,那么缠绵的吻就暴露了更多的情。她不想这样,有些东西是需要埋在心底的,况且有些在痴迷时说的话,都不可以当真的,尽管如酒话、醉话,真实但就是不能当真。开始时,脑海里是如此理智,如此清晰,但很快被再次涌上的情欲击碎,可怜的人——可怜的男女。任着亮的牙齿在她齿间磨砺,任着他的舌尖在口腔狂扫。任着易文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  暂完成眼下吧,一切决心让它重新来过。她心里惊呼。  男人不一定了解女人此时的心际,如果仅仅将起初的挣扎视为矜持也无不可,就算一道试题,起码不是全错。按着男人的思绪,女人瘫软,可视作投降。亮弯身抱起她,想抱着一位新娘,贺兰吟泣中反对,她还是顾忌了易文的存在呢。她哪里知道,在同时,易文已成帮凶:忽地站起,迅速地把榻榻米上乱作一团的被褥掀动了几下,让床铺平整舒适一些……而且,在亮将她身体放落的时候,易文小心的将她的头部捧过来,恐他失手让她头部着地,甚至把自己的腿给她做了枕头。贺兰睁开眼,惊讶地用双手掩住害羞的脸庞。亮在一旁坐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身上依然裹着柔软的棉质毛巾布浴衣,使她可以放松一些,此时她和亮都暂且有这样的遮掩,可笑的是易文钻出被褥以后就这么光溜溜地半搂着她,她几乎一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他腿根那累累垂垂的东西,但是老公厚实温软的手掌放在她的脸颊,给了她不少的温馨,让她平静不少。  亮的手放下来,落在她腿上,那里浴衣正好开启,手掌落在那里,一半在布料、一半触在皮肤。  手指像爬楼梯,弹了几下就离开浴衣布料,完全落在肌肤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  老公,我有话要说。  她说。  贺兰被两夹在中间,三人的位置呈了一个工字型,易文没有理会她给她机会,反倒堵住了她的嘴:这位婶子您刚才说的够多的了。  不要……  这样夹击着如果没有一点别扭肯定说不过去,看她憋着劲要说事,易文把被子扯过来,给她遮盖上。  这样,她多少自然了许多。  她要说的是亮的事,可是静下来,要在这样的状态下讨论亮成家立业的事又实在是有些另类,她噎住了。  怎么说的出来啊,这么怪异,让我起来。  她哀求着。  不想说就别说,躺会吧。  易文说。  他估摸着她说的就是亮的事。  起码这时候不是好时机,他想。  她觉着一双手摩挲着顺大腿上来,到了阴阜处,她微微有些紧张,腿动了一下,怕易文发觉,尽量忍着,自己的手,按在易文放在自己脸颊的手上,呼吸几乎停顿了。  这样的情形的确是令人尴尬的,一直以来,易文知道自己会尴尬,所以常常会找个借口离开她和亮亲昵的场面,可是这次似乎他很热衷、甚至故意在营造这样的气氛。  她在心里暗骂易文,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浴衣下面的状态,双腿膝腕又是搭在亮的腿上,这样的姿势下亮的一只手躲在被褥中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任自己如何掩饰都是白搭了。  心里的话迟早要说出来,等说出来后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她不敢——应该是舍不得用结束这个字眼。在心里。当然,如果此刻易文没有这么讨厌制造了这样一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同意她把话都倒出来的情况之下,也许她会冠冕堂皇地用上结束这个词。  亮的手没安静几秒钟,就开始调皮起来,很讨厌地轻轻揪着她那里的毛发,揪起、又放下,痒痒的,像虫子在那里爬,在忍不住的情况之下,她的双腿自动就开启了……  开始,易文这里很安静,只是左手的拇指不住地在她脸颊到嘴唇之间轻抚,让她觉得安全感十足,屏住的呼吸渐渐地转向匀称,几乎可以不考虑下面亮的捣乱了。  可是好景不长,在有点忍不住启开双腿的时候,亮的指尖轻易地就滑入腿缝中去,这下子要命的感觉立马上来,而且还没有来得及向老公求救,易文的右手也长驱直入探入被褥间,沿她浴衣的领口处伸进去……  几乎从来未曾有过,即便是以前的三人纵欲,也没有过如此暧昧的前奏,仅有过的几次场面都是第三者半路杀入,因为贺兰会尴尬。紧张,所以易文每次都会刻意地回避这样的过程,可是眼下,刻意引发的前奏就这么吹响了。  令人感到喜悦的是,其实身临其境贺兰居然并没有感到有多少的紧张和不适,甚至在心里笑话他们俩机关算尽地玩这个小花样,今天居然被他们得逞了。  她转过脸,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以免被他们看到自己发烧的脸,可是讨厌的是,竟然正好触到易文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不再安分的地方整火烧火燎地冲着她。  讨厌,她轻柔地哂叹了一句,扯了把被褥,拉上来盖住那个小东西……  易文在被褥下轻捻旋转着她早已弹立的乳头,有几下好奇地用掌心按住它,感觉着乳尖的弹力,玩物!他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词语,实在是巧妙的厉害,此时安静的贺兰真就像一只猫似的成了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玩物了!  说真的,他也看出亮的小心翼翼,心里嘲笑起来,其实也是在嘲笑自己,几乎要十年了,除了偶尔的拼杀以外,几乎没有眼下这种温馨却令人脸热心跳不忍释手的感觉。每每都是入小偷一般,偷一把就走的感觉,游戏中每个人都成了小偷,亮、贺兰甚至连始作俑者的牵线人自己偷得感觉愈甚,成了见他们搞小动作便得故做他顾的情形。  眼下的温馨才是起初想象中希望的,易文觉得。  希望贺兰,也可以有这体会,也希望臭小子也不用那么勉为其难好像是只被逼鸭子准备上架一样。  感觉着此时谁都不似以前那么慌张,他有些释然,莫非大家境界一起到了?修炼一词或者就是这个道理吧?他暗自笑了。道行成了,一切得来不费工夫了。  他伏下身,在贺兰耳边悄悄吹了口气,引得贺兰睁开迷离的眼……?  老婆:让老公高尚一回?  嗯?  贺兰纳闷,翻了一眼,继续闭眼,顾不上他。  不说话就开始高尚喽?  贺兰突然睁开眼,她忽然悟觉他话里的意思,头立刻摇得似拨浪鼓一般……  嘿嘿,案板上的鱼肉,哪还有你挑肥拣瘦的份?易文接着在她耳边低语。  这是他们俩间的谜语了,亮没法悟觉,也顾不上领会。  所谓的高尚一词,在易文夫妻之间的含义,别说别人,便是亮也无法释义的,甚至连贺兰都是在茫然了片刻之后,才顿然悟觉,她霎时感觉脸烧的愈加厉害继而面目含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所谓的高尚一词,在他俩之间成为一句隐喻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甚至远远早于深圳之行以前,那时候,所谓的沾染亮还仅限于易文脑海里的一个勾当,只要提起此时,便被贺兰拉下脸骂不要脸,某次夫妻行房事之乐时候,易文又旧事重提,这次或因情绪尚佳,易文没有遭遇以往的唾沫之刑,只是挪噎地说了一句:难道你真有这么高尚?  字打到这里,补充一句当时的情形,或许当时贺兰表现与往时不同的原因还有可能是易文的表述方式有点变化甚至比之以前还有变本加厉,当时他竟然说,要搂抱着她让亮和她做。  贺兰当时的惊诧和羞愤自然不难想象,可是因为当时生理尚在兴奋余波荡漾,加上这样的措辞可能真的刺激了她的大脑皮层,故嘴里冒出了那一个甚有纪念意义的高尚一词。  此时老调又经他嘴里冒来,贺兰对他言下之意算是顿然领悟,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发言权已是全然尽失。  易文此时的做法和前时的恼怒好像换了一个人,这高尚之事看来势在必行了,他腾出一只手,往她身体下面伸去……在某处和另一只手发生了接触,哼哼地骂道:丫头,这只爪子是那一部分的?  贺兰抿嘴扭动,希望能挣脱这个纯为鱼肉的尴尬角色,但早已瘫软不已的身体,也就象征性地扭了两扭而已不等在稍息发力,身上的被褥已被老公一下掀开,一切尽情敞开……  下面除了浴衣腰带还可怜地缠在腰间以外,浑身已完全袒露。  贺兰闭目,有些自责自己没有把想说的话早一些时间说出来,要是那样的话,或许会好一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易文是因为怎样的心理又变得这样疯疯癫癫的,不过,下面这个臭亮却好像和他配合的甚是默契,他不安分的手在下面刺激得她脑子很快乱成一团,整个人浑然感觉沉浸于来自上下的刺激中去了……  易文的转变,谁都没有一个答案,连他自己也没有搞明白此前在浴室里看到的让自己心脏都有些抽搐,可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里脑子就来了个大转弯,一点不受控制了都,莫非是因为贺兰的几句话,她说的那意思他倒是听明白了,不想再耽误臭小子的婚姻个人问题以免以后觉得负疚,虽然她说的是疏远三人关系还是完全停止目前的状况还没细说出来,他自己心里却已经为她的想法而有些惶惶然。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之间近了,有点酸酸的,远了又有些蠢蠢欲动,希望能一直演绎这种异类性情的闹剧。  此时,他心里真就有点捞一把是一把的心理,在看到亮在为他突然扯开被褥而措手不及发呆的时候,坏坏地做了个手势:大将军还要别人扶着你上马吗?  这样的时候,易文也只能以这样的调侃来轻松自己了,应该说在这个时候,最紧张的还属他了。  这个时侯,他很奇怪地专注贺兰的神情,而不是以前的臆想中的凝视某个地方,而且,说实在的,某地方真真切切的交接部位倒是早以亲眼目睹过,或者是本意还是对贺兰此时的神情更感兴趣一些。  从她蹙眉抿唇到面部稍稍变得紧张,一直到终于嘤咛一声长长的低喘,几乎不用看就已经完全感觉到了事态发生的进程。  此时的真真切切是无法形容的,而最不应该的是,易文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他只是爱怜地用拇指指肚轻轻地抹着贺兰紧紧抿着极其性感的嘴唇,甚至忽视了亮的存在,说真的他这时候的确是非常小心,可谓真正的温柔呵护了,这也是易文没有把注意力分散到他那边的原因之一。  她双目尽管闭着,可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还是可以看见眼皮颤动不已,分明是竭力抑制着自己不爆发出来,如果不是易文精心设计的期望赢得高尚称呼的尴尬场景,她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压制成这样。  她感觉到亮在里面极端的爆发力、极端的怒涨,她明白此时的血脉喷张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这样的画面是疯狂的,无疑是破天荒的。但是她感觉不到易文以前日思夜想出来的这样的方式,这样的举措对他而言是如何样的冲击,她感受着自己心脏砰然的撞击声中努力做到安然地睁开眼睛,搜寻易文的目光。  她发现他也是平静的,起码表面是非常平静的,她还在他眼里找到了依稀的关切,她心里顿了一下:这个臭老公,其实一切并不是他所想所说的那样,他在描述这一刻的高尚的时候,感觉好像是此时他会是癫狂的,会像是一个纯粹的流氓恶棍似地欣赏浏览这一刻的淫靡这一刻性的奢华,实在是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两个心爱的男人同时呵护缠绕着自己,实在是够奢华了。  老公,她轻喘着叫了他一声。  这时候,他竟然露出孩子般的害羞,这种表情的稚嫩贺兰几乎是在和他恋爱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的,是指神色,他分明害羞的厉害,这种时候这种表情应该是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办法体会的。  他只是咧嘴笑了一下,抬手轻轻地梳理了一下她散落到脸颊的乱发,接着就再也没有别的举动,要说是有的话,只是不断地用他热乎乎的手掌贴在她火烫的脸颊,偶尔神经质地颤动一番,给她传递一些安慰……  亮同样不安,起初的一段时间,他不能自己,仅仅是任自己不断的膨隆,感受那种几乎要涨断的感觉,那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膨隆到一定的极端时,立即会接收到她墙壁压缩的回应,天地阴阳交合的至高境界莫非至此了?  就这样好了,就这样吧,亮紧皱眉头,却绝然不敢大幅度的活动,只是微微地提臀稍稍能让她感应到自己小幅穿梭……  一直到后来一个滑稽的插曲发生,算是改变了这场屏声静气的太极搏杀。  序曲是这样的,亮在曲折蜿蜒地哼哧的过程中,伸出右手刚要捏住她丰润白皙的乳房的时候,恰好易文也腾出一只手去搓揉贺兰的胸部,几乎是同时,两人一左一右地落在她胸前,两人都愣了一下,这时候,易文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说:你倒是能做到两头都不落下哦?  是贺兰扑哧一声先笑开了,她实在憋不住了,娇嗔地在他背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索性解放开来,双手搭在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上,快意地承受起来,僵持的局面算是开始融化开来……  易文的心情也随着贺兰的放松而松弛下来,她的打量也自然起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贺兰优雅地承受,也可以说她间或微微抿嘴表示一点点稍稍的害羞乃至矜持都恰到好处,虽已逐渐没有因为易文而紧张,但是他能感觉的到她偶尔的目光还是在介意自己的感受。  易文的轻松助长了贺兰的松弛,这样的变化使得她在屈意承欢的过称中一点都没有生硬,把这场惊心动魄的交媾演绎成做爱。  她竟然可以这样——双手向后支撑在易文腿上,把身体直立起来,顺着易文的目光低头凝视那里……这样的姿势显然比较辛苦,但是首先跨下来的却不是她,而是亮,就如一具杠杆,她这边起来,亮可笑地就被她压了下去,或许很明显亮的溃败还在于心理上的压力,尽管如此,这中力量的变化引发的是一副更加更加奢靡的画面:贺兰悄然便已经骄傲地处在统治的姿势。  易文此时保持的心如止水的心情砰然撞击了两下,心底实在是惊叹这小女子的自如,不是用心的投入,不会做的这样顺流衔接自如,他不由地在她雪白的臀上轻击一掌,是赞叹,还有稍稍的嗔怪?  她转过脸,红彤彤的,顽皮地呈讨饶的神态,这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管怎样,身后这个男人都会迁就的,她已经没有办法,既已无力抗拒诱惑,只有希望得到宽容了。  她在心里低声惊呼着:就这一次了,行不?老公?  易文这时虽不能完全了解她的心思,可是这个时侯的鼓励他已经是无条件的了,落在丰臀上的手,轻轻地捏起,放下,随着她扭动的节奏……  公平地说,后来发生的情节应该是个意外,或者说,起码不是经过蓄谋。  那是在贺兰占领有力地形以后,经过短暂的适应后,她开始扭动着慰劳自己,身体接收的冲击和挤压很快将她带至熟悉的制高点,当时她唯恐自己太早迷失在顶端,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节奏,可是耐不住寂寞的亮不甘心屈居臣服的姿势,自下而上发动冲击,最后终究还是她体力略输一筹,大呼一声,气喘吁吁地伏倒在他胸前……  这样一来,一直在她粉臀后面鼓励着她给她力量的易文的手掌不经意地滑下来,竟然就搭在她湿滑的臀缝间……  开始他只是在那里调皮地弹了两下,之所以是弹而没用抹的方式,有一点情况需要解释一下,其实他只是弹了两下是怕触到那里——两人交接处的亮,虽然两人情似兄弟,可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物件还是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感觉,他怕碰到他,所以只是在她臀缝弹了两下。  岂知他这两下近乎恶作剧的动作均准确地触到她那敏感之处,她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小小刺激激的一个全身激灵。  可她哪里知道易文完全是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她羞恼地嗔怪:讨厌哦。并反手在他手臂打了一下。  易文被弄得有些丈二和尚,也难怪,毕竟他的爪子远没有她那纤薄细嫩的菊蕾来的敏感了……话虽如此,刚打完他的手,忽然又黏上来,唯唯诺诺地牵到那里,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一个小小的意外,显然让迷乱中的女子初尝到别样的感受。  易文很惊奇,亦很尴尬,尴尬还是因为刚才的原因,那里是湿滑的,是因为此前她屈居下风的时候,顺着流淌下的湿滑早已淹没了那里。  似乎她的起伏变得小心,是为了感受来自易文的刺激,这样一来,易文恰恰可以安心一些,他的手可以稍稍避免与亮有恐怖的接触,他的中指顺缝而下触到那里的时候,她僵住了,他的指肚正贴在她柔软无比的菊花蕾边,不等他反应,她稍一扭身,易文觉得指尖已被一股暖流,一股火烫包围了……  从指间瞬间传遍全身的触电般的酥麻感绝对会使任何一个男人惊心动魄,那种神秘、湿热,还有那种柔嫩传递到脑海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忍触摸,似乎就如一张蝉翼,稍不小心就会撕裂,这种担心造成的恐惧使得即便是想退出的念头都瘫软了……  更要命的是贺兰的手此时仅仅地掐住他的手臂,掐的死死的,这更加加重了易文的不忍,这是怎样一种负担啊,他此时脑子里闪过无数A片里那些穿梭自如的后门交媾的画面,那些画面看起来是多么令人脸热心跳、令人神往,可是现实如何成了这样?  而且,这个时侯还有更不合时宜的事情发生了,在下面的臭小子,显然没有意料到后面的情况还有易文复杂的心理变化,在停顿了稍稍的几十秒钟后,竟然重新开始运动,而这种活动几乎让易文窒息,原本他就是对触碰到他的身体有抗拒心理,可是等到他开始活动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就似自己的手指紧贴在他的物件上感受汗颜的摩挲了,这一改变让他暂时回到自己的窘态中来,虽然他明白那里是隔着一层膜,可是要命的是,实在是太过于纤薄了,如果脑子里没有这概念仅凭感觉,绝对是贴着他那令人发指的玩意,他想逃避,稍稍地动了动,可是贺兰却吟泣起来……  他动了一下,靠到她耳边,这样,使得他的手远远地伸着有些吃力,他吻着她脖颈,耳垂,希望可以让她踏实一些,她仰过脸来吻他,脸烫的让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吧丫头,他离开她湿滑的舌头,担心地问她。  她害羞地别过脸,看上去竟然只有稍稍的害羞,绝然没有一丝的痛苦表情,这让易文放下心来,细想一下,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多余,要么就是纯粹的知识缺乏了,此前连那么激烈的过程都过来了,何况此时仅仅是自己的手指……他有些恼火,自己的紧张是多余的,可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吧,这么想着,贺兰又吻上来。  很奇怪的心理作祟,贺兰这么主动地送吻竟然让易文有点受用,心里的感觉暖暖的,感觉虽然是这样的场面,可是夫妻间的心灵很贴近,他用另一只手抱着她的头,柔柔地摩挲着她的发丝。  下面傻小子缓缓地抽插,节奏均匀,应该属调整阶段……  亲吻的间隙,他停顿了下,悄声问:你行不行啊?  她凑上来轻轻地咬了一口她的嘴唇:痒……  让易文心里大晕,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紧,她紧紧是觉得……痒?  他恼火地用抱着她的手在她脑袋拍了一掌,明显地对她的俏皮一点点惩罚。  她在他嘴唇回应了一下,这一下她咬得有点狠,估计要留下牙印了。  在他感觉到疼,闪开时,她却乘机俯身吻向下面……  易文心里麻酥酥的,这时间,心里对起先僵持在那里的手指的不适已经减少很多,看她这样,有点恶作剧地稍稍动了一动,忽而就感觉她里面马上给了自己回应,这回应使得下面的臭小子都不由呻吟了一声,像狼吼……  仿若一只厚厚的茧包裹着的蛹,被包裹了千百年,如今终于冲破层层阻挠,破茧而出——他们的思想。  中间的女人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女人了,她已经成了凝聚两具雄性力量的轴心。  贺兰不再单纯了,她释放开来,以前一直弄不明白的:男人迷惑的时候,醉意汹汹的时候,总会胡言乱语地把眼下的这种情形挂在嘴边,那种痴迷,让她如何也无法理解的,怎么也弄不明白,眼下她总算有点明白了。  这成了一场仪式,起码对他们三人而言,完全是一种象征了,他们并没有如A片里展现给观众那种疯狂痴迷眼花缭乱的动作,而是彻底的安静下来,没有动作,没有声音。  若是从商业演绎的角度看这种行为,接下去的无疑是迷离狂乱,一直到完完全全的释放,可是,公平地说,进程到达这里,没有一个人的心理真如想象中的那么龌龊,明明白白是一出淫靡的画面,但是没一个人感觉是一出肮脏的游戏,心里、脑海中几乎同时涌上一个很厚重的词:承诺。这当然不是意味着当时三个人就停下眼前的活动开始讨论这个抽象的词语,但不久以后,扭捏地说起这一次惊天动地的举动时,别别扭扭地表达出来的意思,不管是亮。易文,或者是贺兰都当时感觉有这么点神圣的味道。  当时的心理活动精简成文字是承诺,其实心里想的是,妈呀,这以后生生死死的都要和这两个臭男人纠缠在一起了。  这是贺兰当时脑子里想的事。  亮,好像也说了基本差不多的意思。  易文,在默许了上面二人的表述以后,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讥讽道:流氓就流氓了呗,还尽找借口,还找的那么高尚。  呸,还好意思说这两个字。  贺兰马上还击。  易文马上哑言。  好像这两个字的故事还一下子不好意思暴露给臭小子。  这一切都是后话。  当时,肯定没有上面表述的这样轻松。  安静的确是安静了一会,其实那是心理上的不适,每个人都紧张而已。  不过考证俩男人有那么高尚的念头,的确似乎有些若有其事:因为,在易文从后面侵入以后的短暂平静过程中,他们都默不作声地几乎以一种近乎膜拜的神色柔情蜜意地腾出手来抚摸贺兰全身,那种神情的确不是任何一个狂乱交媾中的雄性动物都做得到的。  等适应了,恢复过来,过称反倒简单了,虽然也几经痴狂……  贺兰丢下他们,一个人捂着自己落荒而逃至浴室,呯地一声关门,咔哒一声从里面锁上。  午夜时分,三人离开了酒店。  易文和亮原本都想赖那里不肯回去了,但是拗不过贺兰要回家,只好尊重女性意见。  临出房门,亮有点依依不舍:真可惜了。  被易文一个下勾拳差点躺在小日本的榻榻米上。  丫头你听听这个没良心的,他还为花的几块大洋叫屈呢。  易文说。  贺兰笑着径自出门,不去理他们,脸粉突突的,气色甚好。  回来,还是亮开车,贺兰坐副驾驶位,易文在后排座位躺倒,路上竟然听到他的呼噜声,她和亮一路无话。  到了家,易文醒过来,很自觉地去卫生间冷水冲了把脸,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到客厅。  看到亮还傻兮兮地准备开电视机,被他一把夺过来:几点了?先听领导训话,然后乖乖睡觉。  换了平时,他这样耍嘴皮子,贺兰又得嗔怪着啐他,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坐那,若有所思,好像心事重重。  嘿、嘿,发什么呆?赶紧吹号,熄灯睡觉哦。  她恨恨地把一个靠枕扔过去,砸在他身上:睡、睡,路上都睡了一觉了,还没睡醒?  他呵呵笑着把火气继续往亮身上转移:我还行,就他,折腾够了,现在装熊猫了。  臭老公别东扯西扯,现在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等了半天你什么都没说呢,等你呢。  嗯,就是……她看了亮一眼,就是咱们什么时候把这个不付房租的房客赶出去啊?  易文是有准备的,到底是多年夫妻,在酒店贺兰刚冒了个泡,他就有点整明白了,倒是亮,听了有点吃惊,刚刚开始迷糊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来。  易文其实也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一声:你说了算,老婆,你想怎么赶就怎么赶,他要赖着不走咱报警。  神经,贺兰骂了一句,憋着脸一下子没词了,照了她的意思,最好易文把后面的话说一部分出来,她在心里开始骂易文,他其实对她的心思已经了如指掌了,只是他嘻嘻哈哈的不愿开这个口。  要是再这样拖着……其实那个医生真挺不错的,要是还这么拖着,我可真要拿扫把你扫地出门了。  贺兰尽量把语气放轻松,眼睛扫了亮一眼,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过在她看来笑的挺别扭的,她心里有点难受,但是又不能不狠下心来继续。  对啊,臭小子你自己到底怎么个打算啊?  易文也终于拧着嗓子来了一句。  什么什么打算啊?要不你俩个做主,把我嫁出去入赘得了。  亮咧嘴嬉皮笑脸起来。  呸,真没出息,贺兰啐了他一口,不过听他说入赘两字,忍不住笑了。这边易文倒是呵呵笑着击掌称好:不错啊,你这德行也就该去寄人篱下把你管住喽,要不就这么定?  贺兰生气地又去四处找靠枕要砸他,但是靠枕已经砸完,只能作罢:臭老公你能不能正经点不打岔啊?  忽然,她想起什么,走到玄关后面,拎过自己的手提包,回到沙发。  她把包打开,故作神秘地:给你们看几样好东西。  故作轻松其实真是装出来的,毕竟这实在是一个不平凡的晚上,贺兰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怪怪的,其实也很正常,人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不管经历了什么,总不可能一直沉浸在里面,生活还要继续。  今晚原本只是打算趁着难得一聚,督促亮把他那事当正事来办,男女间的事情真的经不起他如此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家不是18岁的小女孩,哪怕是中意一个男人也不至于痴迷到非你不嫁吧,她不想等亮荒废了这样的机会,来日方长,要是真错过了,日后觉得后悔,有什么埋怨落到易文、特别是自己身上,那滋味实在是差劲。  但是晚上这么一折腾,把自己脑子弄得乱成一团,细想起来,自己既然已知那小老板就是医生的亲弟弟,再要说起来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摊开来了,反而不清不楚的,不如就趁着这事入手,把事情引上正题。  她就是这么想的,才去拿自己那包。  他俩人倒没觉得贺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贺兰平日里也觉得是个端庄贤淑的形象,只是……和癫狂时的感觉反差太大了些吧,呵呵也是,男女都一样,女人也有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时候。  呵呵,不知道俩男人是否这么想,起码此刻笔者这么想来着。  她骄傲地把包里的宝贝拿出来,小心地摊在茶几上。  包里随便就弄出了好几个小布袋,她把跟小老板有关的物件从袋袋掏出来递给易文:记得这块玉吗?  颜色有点熟悉,易文拿上手摆弄但是一下子说不出来龙去脉。  这是那年去玉龙雪山时买的,忘了?  哦,你给拾掇成这模样了?手工还行哦。  知道是谁的手艺吗?  她弄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刚成型的玩意,你又没出门,肯定是本地人士喽,易文完了又去摆弄其它的。  是他……是他未来小舅子的手艺。  胡说八道,易文惊诧,手里那块白玉鸳鸯差点掉地下。  莫名其妙吧,易文摆弄着手里的玩意,有这回事?他问亮。  亮也丈二和尚,不像是装蒜的模样。  她拿回那块润色黄玉佩,笑嘻嘻地:我也是猜的,不过基本差不了。  这下,两人的好奇心上来,亮还假正经一番,易文却忍不住问了不少事,前前后后的,花了有半个多小时,贺兰才把卖玉件至加工玉佩乃至小老板见义勇为的事迹统统给倒完。  当然,所有那些尚是无影无踪说白了最多是呈萌芽状态的暧昧情节均省略不表。  好像够精彩的,要是故事不这么离奇的话。  易文说话间,忽然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每个人都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  贺兰有些讪然,原本想扯起这个话题催促一下亮重视和医生之间的事,适当加快些节奏,希望也如一种信息,表达对易文的歉疚和不安。  更主要的是,让亮别在这么糊里糊涂地拖延下去。  没想自己这个头牵的不是时候,于是就胡乱扯了几句散了分头进屋休息了。  事情一直到过了一个星期后才有转机,当然,这事看来也就只有由贺兰来不是地拎出来才会抖落明白,因为白天两个男人忙正事的时候,的确顾不上这些个事,到底,两人都是有些事情要忙的。  其实,这些年来,几个人在一块的时候,常会这样,应该也是人之常情:许久不见,刚见着那些天,个个都弄得挺欲念凶猛的,过了一阵子,便会无可奈何地进入倦怠阶段,毕竟人到中年了,更不是机器。  这样睡觉吃饭,纯如一家人似的进进出出,除了时不时地打趣暧昧几句,有好些天基本无战事,相安无事。  整个市场行情低迷,注定亮这次鼓动起来的那事,虎头蛇尾没有结果了,开始两人还不死心地在茶余饭后要看看电视财经新闻什么的,越看越没了底气,彻底被一片绿莹莹的股票数字弄得没了脾气,一咬牙把银行那边,全丢回去了,算是白白弄出笔银子付了笔数额不菲的利息手续费,赢家当然只有具体经办的几个人,他们早已把好处费落袋为安,要掏出来是不可能的,亮称之为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易文宽容地劝慰他,言语间又不觉自嘲起来:你哪来的夫人?赔夫人折兵的事情好像是我说才合适吧?  说的亮闭了嘴。  事情有些微妙,这么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是因为那天晚上酒店里发生的那些事的原因呢还是上面所称的倦怠关系,总之,后来这些天竟然如回到大学时期那么纯洁恬静的关系,回来吃饭洗碗,两大男人都会偶尔帮下手,之后电视,茶水伺候,不早不晚地就上床睡觉,公平地说,床上无战事,不是亏待了亮这么说,真的是两夫妻床上也没有什么猫腻,就和没亮来家里一样,纯粹搭伙睡觉。  亮的姐姐倒是几次提起来要他去把自己的家收拾一下,老赖在易文这边怎么行,亮在离城区南边也有一套房子,根本没装修,老区也有房子,也没回去看,估计一时间是没法住人的,弄它干嘛,就算你们不耐烦了轰我我都不去,大不了索性离家出走。  他死皮赖脸地说。  贺兰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后来也没找到机会好好说,倒是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由易文正儿八经地提出来了。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延续了好多天,禁不住多方的压力,亮终于揭开了与美女医生间的面纱,开始有规律的见面,每次出去从扭捏到自然地哼一声:我出去了。然后刺溜不见影。  很有规律,不过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再是山花烂漫吧,每次出去的早,回来的也早。  不但是他自己,易文也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他出去回来,一般都是易文在看电视的时候,随便点个头:回来啦?最多说一声,又这么早?完了继续看电视。  贺兰郁闷,但也不可能流露出什么别的情绪,这样的状态,也应该是一个完满的结局,逐渐地,她也开始慢慢的适应,经常地,饭后,他不出去,她还会感觉奇怪:咦?怎么还不出去?  说来也可怜,尽管是美女,摊上这么个职业,要碰头也只能是在晚上的多,除了每周两天夜里值班,加上早去早归的,接触的时间还真不能算多。  贺兰给筱雅打过几次电话,开始是有意识的,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点什么,但是这个老古板好像故意和她憋着劲,从来不提她医院里那个美女医生,弄得贺兰心里嘀咕:就算是不同一个科室,总还能见着几面吧,早些天已经知道筱雅和亮时熟人,总不可能见了面憋着连个招呼也没有?  筱雅当然是故意的,终于见到亮这个鬼东西能把心思从贺兰身上淡出,她心里挺乐意的,虽然是前段时间和他们一块荒唐了一回,但骨子里还是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男女之间,性情之欲,绝不可能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古往今来,为此乱了方寸的数都数不过来,不信这几个家伙就会是另类,刀枪不入。毕竟她一直是贺兰大姐自居,现在情况好一些,她怎么还敢不知深浅地再提那些烂事?  终于有一天,贺兰故作轻松地在电话里说:臭亮要被你们医院里那个妞给迷死了,整天魂不守舍呢。  那样才好了,又不是他的舍,干嘛要他整天守着?你想啊?  去你的,不正经。  切,你是不是要说你正经?筱雅在电话里讥讽道。  说真的,臭丫头,你不是说还是想回学校当孩子王去吗?我觉得挺好,转眼已经混了三、四年了,这么下去要成什么骨头都不知道了,你有没有去学校联系?估计能回去吗?  去了,易文不是很支持,自己也有点狠不下心劲。  贺兰说。  理由不少,估计你也就这样了,要是你那个老公找到个小蜜把你给蹬了,看你拿什么活。  干嘛呢你?咒我?眼红我呢吧?贺兰娇倪地对着话筒。  红呢,红的发紫呢,筱雅讥讽道。  嗯,我猜也是,我可得防着点,你说的小蜜我倒不担心,我家老公就怕你这种妖娆的老蜜,最容易失足了,呵呵。  贺兰嬉皮笑脸地说。  真厚脸皮,不跟你说了,筱雅要挂电话,临挂前:要是医院这边有啥事,我还不跟你说?以后你就别假模假样地到我这来刺探什么了?  神经病,我刺探?贺兰讪讪地,听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里已悄无声息。  很有点无趣,贺兰觉得,虽然习惯了和筱雅这么对嘴咬舌头,就眼下的境况她这么说真让她有些无趣,说白了就是亮即将找到新的生活,以往的以往将成过去,自己还这么念念不忘的追着人要把事情缘由弄个明白,活该被人耻笑。  刚才筱雅说起回学校上课的事情,倒是真的有过这想法,但是学校希望回去就能兼任毕业班的班主任,把这情况一说,马上被易文泼了一缸冷水:现在中考那么紧张,简直赛过考大学了,你就这么晃荡了三年了,班主任压力可想而知,你还能行吗?别搞不好弄得疯疯癫癫的回来,吃喝拉撒还得我教你,再说了,儿子眼看也要中考了,你还是在他身上多花点心思吧,这段时间松垮下来,到时候你哭鼻子都来不及。  被这么一吓唬,尽管有点夸张,但贺兰还是有点点被吓住,再接着,易文马上又来个软硬兼施:  再说了,你觉得你还能胜任人民教师这崇高的职业吗?细想想看,你连……都做了,还……还配当园丁吗?易文嬉皮笑脸地折磨她。  贺兰当时气得差点把手里的一杯茶整个泼过去:臭嘴,臭嘴,什么事不是你搅合起来的?难道你现在成局外圣人了不成?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说咱暂且就先断了这念头,哎,你不是还赞助了那大西北学校和小孩吗?一样做贡献呢,干嘛非亲力亲为呢?  被这么胡搅蛮缠的一说,贺兰也就灭了这念头了。  中午易文回来,贺兰和他说了筱雅鼓动自己回学校的事,易文皱眉,怎么又提这事啊,看来真闲的难受了。  他一边脱衬衫一边嘀咕。  还是那句话,先管着咱下一代成不?强强也该带回来家来住了,这么大的小孩,多少得盯着点。  要是真闲得慌了,找小区老太太打个麻将什么的也不错啊,呵呵。  去你的,我成什么了?贺兰把做好的两个菜摆出来,两个人简单,两菜一汤。  反正我的意见是咱就不去学校掺合了,起码给人家一就业机会,哎对了,臭小子这些日子挺有规律的嘛,进进出出的,中午也不回来了,不会是给那医生做饭去了吧?要不就是去医院手术室里给递个钳子、剪刀什么的?  神经!  贺兰骂道。  哦,我说你这女人这些天怎么老拿这来说事,敢情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来事把你给凉的吧?呵呵,看来……嘿嘿,你真行。  行什么?  贺兰有点摸不着头脑,手里的筷子也停下来。  是不是男男女女的那破事有点上劲,现在臭小子没着落你犯瘾了啊,易文流氓兮兮地盯着她问。  没正经,不跟你说了。  呵呵,这有啥嘛,咱们什么人?久经沙场,千锤百炼,上次那什么卖石头的小家伙说了一半后来没着落了了?不是还说是咱亲戚嘛?  一滴酒没沾,跟醉鬼说话有得拼了。贺兰把碗一丢,吃饱了,不吃了。  好嘞,老公臭嘴乱说话,罚中午洗碗。  贺兰撇撇嘴懒得理他。  和亮之间的那点事,贺兰和易文心里都明明白白,内心却又都是纠缠不清,到目前这样的局面,应该是告一段落的最好机会了,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点蠢蠢欲动地割舍不下,别说贺兰了,就是易文心里也是这么着,就像是瘾君子戒瘾一般,明明知道毒品有毒,但还是有意无意间随时都会想起,尽管这么些年来的纠葛中有几次都到了说肝胆欲裂有点过分,但是绝对有心如刀割的程度,可是过了马上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在心里期待着下一回更猛烈的撞击,那种酸痛、酥痒挠心般的滋味每每让他欲罢不能,这次亮终于和医生牵上了手,隐隐地,可能这种让自己经历这种欲罢不能的机会走向终止了,这让他感觉不轻的失落。  说真的,这种失落对于曾经付出过真心,陷入过真情的女人贺兰而言当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她而能言,内心除了失落还有一种无奈的苦楚,身体的欲望是一部分,但如果仅仅是这一点,反而要好受的多,最要命的是脑海时常货掠过的亮的影子让她渐渐地痛苦起来,这种痛苦随着亮和医生的约会频率的增加而日渐加重,不好受的还是这种痛苦无法跟任何人去倾诉,她知道对男人而言,遇到像易文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奇迹了,但是真正能接受自己身边的人对别人的朝思暮想是绝对不可思议的,所以,她痛苦,日复一日的痛苦。甚至开始后悔几年前的自己不懂拒绝两个小男人的轻率把戏。  初秋到来之前,学校又开学了,终于,贺兰还是被易文吓唬得罢了回去工作的念头,学校的领导们纷纷觉得惋惜,毕竟,像贺兰这样的有经验的教师,是那些刚从师范学院出来的丫头和毛头小子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领导们的器重让贺兰心里也甚是过意不去,换了一般的教师,这么在外面浪荡了几年恐怕位子早被关系户们所替代,现在学校还能有这样一个态度,贺兰心里也是一种安慰,心里觉得无以为报,开学后的几个周末,开着车给每位算是领导的领导分别送上了进口时令水果什么的,表示感谢及爽约的歉意,这个举动又让易文一阵善意的嘲弄:人家是求人才送礼,你这算是什么?  明白自己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贺兰隐隐地觉得愧疚,对于易文的某些稍显过分的玩笑极显包容,温贤一笑:要你管?我这和你们那些卑劣的商业手段可不是一回事。  呵呵,那是那是,我们那多肮脏呐。  呸,假心假意,你真是这么想?  呵呵,我能怎么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夏天这个地球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这个小小的星球竟然会同时陷入暗无天日无力回天,亮也根本没有想到深圳回来时那边信心十足的承诺会成为泡影,想在金融市场搏一回的念头随着那些闻名全球的巨鳄的沉没变得支离破碎。  幸好当时没红着眼闯入,尽管稍有折损,还算是回到岸上,秋天过去,冬天来临的时候,易文和亮坐在茶几边把日历翻到这年初夏,回忆当时差点让自己没落的的那个极傻念头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有啥呢,最多大不了咱两人从新回深圳要饭去。  亮端着一杯啤酒还是嘴硬。  易文眯着眼睛:傻小子,你以为什么都可以重来?就算可以,有些事你以为也能重来?  说话间,易文眼睛瞟向一边的贺兰,她正忙着把炖砂锅上桌,装作没听到易文说什么,但是稍稍注意,她的眉头紧蹙一下,但是很快,便又重新舒展开来,对她而言,这次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唯一的功劳,就是使这两个男人这个冬天蜷缩着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迟早,他们这样的男人是不甘于这么蜷缩的。  好了,说了多少次了,你该把你们那位拉出山来了,不能老是我一个人当你们两臭男人的厨娘。  贺兰解了围裙坐下来,委屈地说。  行,来,俩臭男人先敬美丽的厨娘一杯。亮说着倒酒。  满满一杯啤酒,吓得贺兰忙去推他的酒瓶:不要,凉。  亮的那位贺兰见过两回,第一回是偶遇,那天贺兰心血来潮晚饭后缠着易文步行至市中心广场,以前筱雅曾混迹老人堆里跳舞那地方,到了那里,时间尚早,她挽着易文顺着广场转圈,后来易文走累了找地方坐,她就一个人接着走,直到天色暗下来,广场中心大理石舞池陆陆续续地围拢一些中老年的舞者,她没好意思走进舞池围栏,就趴那栏杆上看,优雅的舞曲响起,她想象着当初筱雅在人群里翩翩起舞的样子,抿嘴笑起来,中间还给筱雅打了个电话,故意逗她说自己本来是特地来广场来捧她场的,没想白跑一趟。  两人免不了在电话里嘻嘻哈哈一阵,挂了电话,心情爽爽的,这等悠闲清雅的日子也不错,特别是看着一对对老人挺直身板在舞池标准的舞姿,禁不住找易文分享,四处寻觅,却看到不远处易文旁边坐着亮,旁边竟然站着那位。  那女医生!  当时穿着连衣裙,素色的,隔些距离看不出具体什么颜色,只是感觉很飘逸,她双手十指相插指尖抵在下颚,神态很优雅,正专注地听他们说话。  一时间,贺兰身体愕然僵硬了数秒,脚下停了下来,近两个月来,亮的行踪开始有规律后,她就和他保持着较平淡的距离,开始他还会在有机会时厮缠片刻,但是贺兰尽量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特别是某夜没有回家过夜以后,贺兰更是刻意地保持距离,在只有两人在场的时间,言语过程间如果外人在场基本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当然,在和易文三人在场的时候两人照样嘻哈如前,只是有点像演戏了。  真就如一场戏,其实贺兰自己知道,这段时间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受。但是自开始提醒自己收敛的那一刻起,她就时时在告诫自己,尽管坚持到今天已经很难。  明明知道疯狂的游戏注定要成为过去,但是每一寸的疏远都觉得很困难,几十天过去了,她几乎开始嘲笑自己当初对自己自控力的轻视,和他疏远自己明明做到了。  可是见到她的一瞬间,她心里还是一阵的绞痛,他们已经看到自己了,她定定神,只好迎着走过去。  几乎忘记了当时大家说了点什么,反正很简单,因为彼此见过面,并不需要介绍什么的,应该是当时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易文便借故有事早些回家,把藏不住尴尬的贺兰给解救出来。  女人心理很奇怪,易文在回家路上一路握着她的手,让她心里如夏夜的气温,暖呼呼的。  第二次是几天以后,亮正式代表他们二人请易文与贺兰吃饭。  有了心理准备,贺兰的情况比这次突遇要好的多,甚至和函怡——美女医生聊了很多,大部分是关于孩子教育的事,她说了不少自己在外面读书时的一些体会,让贺兰感觉国内的教育的确弊病不少。  两个男人有些惊异这对女人的忽然间的凝合能力,索性专注地成了聆听者。  后来涵怡说到有一次在一家玉石店曾看到过贺兰,但当时不敢肯定,贺兰忽然脸红起来:不会吧,肯定是你跟老板打了招呼,不然哪有那样做生意的?已经收钱成交,在第二次的时候给顾客退钱?  听到这函怡倒是有点吃惊,连说没有的事,她不知道有这事,她只是说当时和老板说了声贺兰好像是自己这段时间在接触的亮的朋友。  真的没有,函怡竟然也是双颊微红。  没事,有也好没也好,关键是我家老婆因此省了不少银子,哎那老板真是你弟弟?后来还英雄救美了呢,有跟你说起吗?  哦,没有啊?函怡惊讶地张大眼睛,那眼神很纯真,贺兰那一瞬就喜欢上这个让自己心里老大别扭的漂亮女人。  贺兰余光注意到亮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可是她视而不见,目光一直没有转过去一次。  后来,易文就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事情的经过,其实他也并不怎么知道细节,一边说,一边问贺兰,可怜贺兰被扯起那件事,感觉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一来二去,脑子混乱起来,整个事情说的歪歪扭扭断断续续。  说是亮开口请易文夫妇吃饭,当然是代表函怡,不过当天连着狠搓了两顿。  中午是在酒店,比较正式,亮拿出了以前的败家子本色,定了酒店最大的包厢,原本贺兰以为还有别人,心里想没准他还会让自己把筱雅也给揪来,到了餐桌旁看看情形,心明了:哪会啊,这就几乎是在吆喝什么了,就四个人。  说实在的,贺兰也很喜欢函怡,喜欢她的文静,聪颖,不怎么说话,但是眉色特别伶俐,易文抽烟,很自然地把烟缸转过去,自己坐下冷气角度太正,只是微微愣了一愣便低声在两耳边低语,让亮喊来服务生调了冷气,这次真是面对面的立体探视了,贺兰甚至有点自惭起来:看上去太年轻了,哪里是只比自己年轻几岁,心里感觉就要差一代人了。  女人终究是女人,亮和易文还处在不自然之中,她俩已经低低地絮叨上了,易文尤其有点装腔作势的味道,原本并不是很重的烟瘾,不一会,第三根都叼手里了。  到底说来,三个心怀鬼胎的男女,在函怡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忽而拂过的细风冷冷的便如千万只针芒入骨,直到后来酒菜上来,两男开始幺三呵四起来,才算自然了些。  逐渐地,气氛开始缓和了些,函怡毕竟是留美归来人士,并非书呆子,很快不动声色地把酒桌气氛调节起来,虽然两位女士一直在饮果汁,但是她竟然鼓动贺兰也灌了几杯的冰澈透心的冰啤。  红晕上来,贺兰松弛下来,粉脸胀鼓鼓地对着函怡: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和他说。她手指一先一后地指着亮、易文。  再不行,就跟我说,治不了他,这些年他的臭衣服,臭袜子算白给他洗了。  函怡抿嘴笑起来,谢谢兰姐、文哥这么些年照顾他,要不他不知道还在哪流浪呢。  闭嘴,亮皱着眉想逞能,对着函怡说。  什么态度,你!贺兰马上拥上来,看来,几杯啤酒就让贺兰有点上量了。  易文在一边愣愣地盯着她,手里空空的,又去拿桌上的烟……  晚上,是贺兰倡议的,四个人驱车到了远郊一家人气很旺的农家菜园,和着初秋的晚风,就着刚从菜园摘下来的菜蔬,函怡也不简单,到底真熟悉了,也放下贤淑的伪装,四个人一起吆喝起来,简直把后劲十足的农家酒当饮料了。  不过女人到底是女人,明明喝多了,还是多少保持着矜持,不像两个男人,回家的时候,贺兰不让两人开车,在竹林石阶上坐了一阵,亮窜到厨房找到老板,找了个小伙,代驾回家。  易文上了副驾驶坐,两个女人这时兴奋起来,都要坐窗边,也难怪,久居市区的钢筋丛林,嗅着田园泥土芳香别有滋味。  不过这样便成臭小子亮左拥右抱的场面了,易文的奥迪后座服侍了两位女士后,压根没给魁梧的臭小子留下多少空间,所以只有这么挤着,或许,臭小子和函怡真还保持着较为纯洁的关系,因为臭小子并没有把身体明显地偏向她那边,只是将他的大块头前倾,伏在前排座椅靠背中间,能让后面俩女士稍稍轻松一些。  回到家里,做为女主人,撇开胸闷不适,赶紧上厨房忙碌上茶,换了平时,贺兰没准真挺不住就歪在沙发不动了,可这次是函怡第一次来家里,不敢太过随便,函怡倒是精神起来,一路仰视满目诧异,后跟进厨房内,要给贺兰帮忙,贺兰不让,她也顾自四边端详。  傻丫头,发什么呆呢?贺兰给两男人端过出去回来,捧着茶给她,看她还在发愣。  函怡羞涩一笑,真好。  什么好啊?  家的感觉真好,我从小喜欢待在厨房,帮外婆、妈妈摘豆角的那感觉。  贺兰心里忽然触动,为眼前这女子,竟然也想起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情景。  傻丫头,真是读书读傻了,喜欢,就赶紧让那家伙给你弄个大大的厨房,你天天躲里面熏油烟吧。  嗯、嗯,可以。她竟然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真是要命,贺兰内心感叹着。看着这个简单的如同水般的女人,心里的怜爱一阵接着一阵地涌上,几乎不敢和她处在这小小的厨房内。  贺兰让函怡去参观亮住的房间:你去瞧瞧他的狗窝,你可得考虑清楚喽,看了就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懒鬼,读书的时候,大学女同学第一次往往都被假象迷惑了,第一次女生上门一般都是大扫除过的。  看了回来,函怡称赞:不错啊,干净、整洁。  什么呀,亮推了她一把:他们、他们直接就把我塞他们保姆房里了,不过,基本素质在,往哪都不变本色。  函怡抿嘴嘻嘻地笑。  两巡茶过去,亮起身要送函怡回去,函怡靠在他身边,绝对的小鸟依人,转身对贺兰:兰姐,谢谢你们。  在她面前,贺兰简直只能充当一老大姐了。牵起她的手,一起往外走,要谢你才对,要不是你,这个葛朗台只会在我们厨房找冷饭充饥,哪有今天这样的大餐,以后周末、调休就过来玩,让他们请大餐,要不,你自个上厨房工作也行。  嗯、嗯好啊。  函怡的纯,几乎和实际年龄不般配,可是在她嘴上说出来,却自然如当然。  易文要给亮车钥匙,却被贺兰拦住:干嘛啊,他还能开啊?门口打车去,要不就11号送过去,也好醒醒酒。  亮还想去拽钥匙,却被函怡拽开了,格格笑着拖开他:再见兰姐、文哥。  关了门,回到沙发旁,贺兰才感觉很疲乏,半是假寐着托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易文安静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看样子也喝得到位了,口干舌燥的,如是这样。  老公。  忽然她睁眼叫他。  嗯?  易文抬头,怎么了?  我想,想把梅姨叫回来了。  ……?  梅姨,是贺兰家一远亲,贺兰刚生儿子那时,她妈妈身体也不好,就请了梅姨来照顾她,梅姨一来就是五年,后来她自己媳妇生产了,才被她儿子接回去照顾家里。  贺兰自小也被梅姨视若己出地带过好多年,贺兰对她感情就如同亲姨,前一阵,在给梅姨电话时,贺兰听出来,家里儿子媳妇对她不怎么样,农村里嘛,也许顾自忙开了,确实顾不上老人了,当时贺兰就差点掉泪,立即要梅姨过来,那边梅姨轻叹不急不急,我肯定是要来扯强仔的,不急,再缓缓。  易文听明白了,梅姨一来,臭小子那里不就得要腾出来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一直看的贺兰蹙眉闭上眼睛。  有些心疼,他挪过身,靠到贺兰这边沙发上,搂过她肩膀。  好,请梅姨回来吧,找个时间,咱们开车去接她老人家去……  贺兰靠近,额头贴近他,带着感激浅浅一笑。  最后,贺兰推开他,说想上去浴缸里泡一下,他看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又给自己泡了壶浓浓的乌龙。  贺兰刚才的话,他听懂了,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心里难受,让易文歉疚。  从开始想当成一个游戏,到后来,大家,连自己,都沉陷了进去,就好像,亮本身就是一个整体,成了亲亲爱爱的家人,从伦理上说,这是极度滑稽和恐怖的,但一切就是那么真实,那么贴切地过来了,几乎过了10年。  若说血浓于水,那么凭着对贺兰的了解,她付出的那份情的浓度,已绝不淡于水了。  所以他感觉酸涩,歉疚。  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他有点唾弃自己促成整个事件的那点点肮脏的起因,当初是从男人仅仅的那点好奇心开始的,直到后来的风起云涌……  贺兰刚才说的那些话,皆因她善良的本质,如果没有函怡的出现,或许她会一直依托着这一个梦,如梦如幻地走下去,即使对自己会有歉意,或许宁怀着歉意为自己,为家庭付出更多,也会希望依附着这个梦。如果是那样,做为易文,自然也会怀着万般宠爱纵容她哪怕一生。  但现在一切已经不是原来那样了。  可能原本就会是这样吧,贺兰不一直都催促着臭小子有今天吗,只是今天来临必须面对这样的阵痛吧。  贺兰今天的心思重重的,就是本性使然,她再也不能昧着心继续了,去伤害函怡那样的清纯的女孩子,她原本就是那样的人,只不过这些年被两个男人蛊惑的有些迷失了。  他忽然担心起上面的贺兰,刚泡好的乌龙还一口没品,可惜了。  上了这么久了,怎么还在卫生间?  他推开门,冷气没有放进去,里面热烘烘的,她果真把自己整个浸泡在大大的圆形浴缸内,看到他进来,她扭动了一下,把毛巾捂在自己脸上。  他走过去:多久没用过这浴缸了?真可惜花这么多银子了,呵呵,要不要来电玫瑰花瓣?他打趣道。  她依然拧脸没有反应。  他揭开她脸上的毛巾:眼睛红红的……  易文心里扎了一下:傻女人……  他拧干毛巾,给他擦拭湿漉漉的脸:至于吗真是傻妞——  她咧嘴,特难看的笑容,干嘛啊,进洗发水了。  他扳过她的下颚,盯着看:再编,你再编。  贺兰躲避不过:对不起,老公……我只是心里怪怪的——  我知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很快过去的,等——嗯咱们梅姨来了,你就什么都顾不上喽,对了梅姨年纪不轻了,咱可不是真的把老人家拖来当老妈子使的哦……  这要你说啊?……不过应该在家看看门还是能行的吧,还指望前些年一样什么都给咱么弄的井井有条啊?其实梅姨都给我们家忙了有半辈子了。  就是,咱家不是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呐嘛,怎么可能老的做,小的闲呢,他打趣。  老公——我真的想回学校了。  她说。  行行,只要这张麻花脸能晴转,随便你了。他揪着她脸颊,宠爱有加。  讨厌,走开哦。  她勉强露笑,娇媚地骂他。  好了,该起来了,看都给泡成个皱巴巴的老太婆了。易文站起来要搀扶她起来,但是被她拒绝了:不要啊,你自己先出去啦……  切……也不看看自己啥成色,还害羞啊?  他笑着挪噎道,但人还是转身出去了……  到底男女有别,易文虽然能猜测到贺兰的心理,可间或还是大大咧咧地打诨和她开玩笑,贺兰只是勉强应付,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响应他。  浴室出来,电视机开得很响,但易文已经靠着枕头睡得香香甜甜了。  心神不定地,总觉得有什么事,是楼下什么还没安置妥当,煤气没关好?进户门没锁?想不出个所以然,瞧易文开始呼噜,她索性下了楼。  煤气是关好的,门也锁的死死的,她站在客厅不知所措,走进旁边小卧室,早上已经收拾过一次,井井有条。  壁柜边放着亮的一个行李包,带轮子那种,他就拖着这家伙,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不过多晚总会回来,回到这里来睡。  回到这里?  她讨厌自己去想这事,也许今天就是个例外。  打开壁柜,里面一边是空空的,另个柜门里有几床冬天的棉被,还有羽绒被,是梅姨的,原本走的时候要让她带走的,可是老人嫌太贵重带回去用太破费,等我回来还能用,既然老人这么说,贺兰自然不好再硬推,不然到让老人家觉得这里不欢迎她了。  楼下空空如也,贺兰的心亦如也。  心里觉得很疲惫,泡澡的时候,甚至想到,趁着酒性和易文癫狂一回,可是一问一如既往地,几年以前他就变得酒后嗜睡,刚才看到他贴着枕头沉睡的样子,她却又似乎是觉得解脱了,仿佛此前压根就没想着准备和他来一次肆意缠绵。  窗户缝隙有低低沉闷的空调主机启动轰鸣声,莫明地有点迁怒这复合门窗来:当初商家推荐广告时称绝对听不到室外主机声音,密封性能绝对是此门窗的卖点,可是现在……她耷拉脸苦笑。  这房间的内机没开,靠着外面之前漏进来的冷气已经过气,稍稍有点闷热起来,她踢开拖鞋,脚下是凉凉的,索性席地坐下,靠在床脚。  闷闷之中,席子稍稍有点汗味,亮的,这几年来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睡过这里,当然是他的味了,当然,还有自己……也在这里过,忽然觉得小腹燥热燥热的……  很正式地和易文说过了,亮那里易文会去说,而且相信他会说的天衣无缝,可谁都知道绝不是因为来了个梅姨……  贺兰有点担心亮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事太绝?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一时的恼羞成怒?  不会的,怎么会呢?或许人家求之不得呢,拥着那么个年轻美貌的怎么还会眷恋这里呢?  宽松的棉质筒裙下面,内裤被这样坐着的姿势扯得很紧,不太舒服的感觉。  她想往下扯一把,或者索性把它给脱了,回首环视了屋里一圈,有一点点的犹豫,又有点点的顽皮,屁股一抬,很容易地把小裤裤脱下来,攥在手里。  轻松了许多,整个人松弛下来。  窗帘忽然亮了一下,开始没细想,等光亮最后停滞下来,她忽地跳起来——亮回来了?  她冲到窗前,撩起窗帘一角,果然,亮从一辆的士下来,正向司机挥手。  她嗖地窜出小房间。  如果等他进来,看到自己赖在他房间,没穿裤裤,当然裤裤在手里捏着,会怎么想?当成个花痴?  要命,她心里惊呼着,跌跌撞撞地往楼上逃去,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个笨蛋,怎么还会回来?难道那位女士生活在三十年代?  那天易文有点累,可能酒精作怪,头一挨枕头就呈半梦状态,恍恍惚惚听到老婆下楼,之后叮叮咚咚地跑上楼的声音还是有些感觉,听到老婆进屋,然后还有楼下的动静,大概能猜到点事,可还是忍着没睁眼,免得她尴尬。  第二天,早早醒了,没有盥洗就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进入网上家园,熟悉地打开秘密小窝,网页页面上“149”的数字,有点刺眼,带着嘲讽盯着自己,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在替换:给页面加个(全局完)或者将博客关闭。  从148章开始,跟帖的网友有了和以前不同的声音:从一边倒的赞叹、溢美、艳羡转而有了讥讽谩骂。  无需辩解,这是我们自己的生活,咎由我们自取。  他在心里怏怏不快地自语。  至于对女人,我要说的是,女人异于男人,她们的性绝对是和情系在一起的,不论是一个真实故事,或一段网上杜撰,如果一个女人,就如贺兰,如果对一段性情随时随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无半点的牵念,那绝对不是大家心目中的贺兰了。  这段话,不为辩解。  有些后悔,用了十年时间,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以至于无法将坑抚平。  绝不后悔,关于十年的生活。  手有些颤抖,在把夏天到此结束的几个方块字打出来的时候,异于十年来十数二十万文字的洒脱。  再见朋友、再见夏天。  贺兰醒来已经快十点了,这还是被手机短信音不断地提示音弄得不耐烦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感谢昨天的红酒,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睡眠好,精神不错,伸了个懒腰,去了趟卫生间,看着镜前慵懒的样子,气色非常不错,只是觉得腰身又膨胀了些,看着镜子里的脸庞满足自得,提醒自己别在乎这个。  不由地笑出声来,像个小疯癫的婆娘,她对着镜子里的人骂道。  在笑声中颤动的身体,带动了胸前的两坨丰颐跟着一起颤。  回到房间,把窗帘拉开,霎时屋里阳光明媚,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短信,是易文发的:老婆,梅姨的事情我跟臭小子说了,臭小子会尽快搬走,早上已经联系了装修还有钟点工去他那套房里了。  哦,她的心一下子沉下来,美美的一觉几乎把昨天的一切都给睡掉了,在去给易文书房开窗通风的时候,看到他的笔记本竟然没关,他可从来不会这样,有点好奇地坐下来,易文竟然忘记关闭他的博客了,她知道他有这么个东西,但一直是遮遮掩掩的,开玩笑的时候还威胁说要把她的糗事给记录下来,她要看,但他从来不让,她也就懒得去探究,今天这是……?  里面篇幅很多,她从文章排序打开翻到最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