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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侠女斗淫魔 (一)

fu44.pw2014-12-01 11:36:28绝品邪少

正文(一)  正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珍珠河平缓地流动着,在和煦的阳光映照下反射出万点金光,从高处望去,像是一条镶嵌在大地上的玉带。河边是一片青葱的草地,嫩草刚刚长出,还不高,像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铺在地上。  “毯子”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倒着一个人,一个少女,而且是一丝不挂的少女,在绿油油的草地里,显得是那样的洁白如玉。此刻她正睁大眼睛望着蔚蓝的天空,小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她却永远也不能说了,她死了。带着无比的哀怨,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里,她永远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的眉心有个红色的血点,就像观音菩萨一样。高耸的乳房上是青一道紫一道的指印,玉腿根部的草地上,落红点点,撕碎的衣裳散落在身边。  从远处飘来一道白影,转瞬来到女尸近前。这是一名清尘脱俗的少女。一身雪白,人白,衣白,鞋白,连背后背着的宝剑也是白剑鞘白剑穗。往脸上看,一张白嫩的瓜子脸,双眉修长,杏眼如电,鼻似悬胆,唇红齿白。身段曼妙,秀发用白丝巾扎了个长长的马尾,显得干净利落超凡脱俗。  少女一眼就瞥见了女尸眉心的伤痕,不由得秀眉一蹙:“又是他!”她说的这个“他”,是近年来江湖上作恶多端的一个淫贼,作案手法极其凶残,往往先奸后杀,而且是以独特的手法一击致命,死者的眉处会留下一个血点。此贼行踪诡秘,且武功极高,屡屡作案却至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江湖上给他松了个绰号叫“摧花一点红”。  少女凝神想了想,一甩袖子发出一支响箭。片刻之后远处又飞来一条人影,来到少女近前停住,一躬身:“小姐,有什么吩咐吗?”来者是个干枯黑瘦的老头,长得极其猥琐,脑袋两头窄中间宽,酷似橄榄,头发稀疏地拢成筷子粗细的发辫扎在脑后,两道扫帚眉往下耷拉着,一对三角眼不大,却闪烁着精光,还长着两撇稀疏的老鼠胡子。  少女点点头:“吴七,你那边有没什么发现?”吴七恭敬地哈了哈腰:“回小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少女叹了叹气,下巴朝地上的女尸扬了扬:“这名死者应该是昨夜遇害的,你去把她收拾一下然后报官吧,让官府去处理后事。”  吴七答应一声径自忙活起来。少女来到河边坐下,脱下白靴,露出一双盈盈一握的嫩白玉足,用手揉了揉。这几天顺着一些蛛丝马迹追击一点红,累得晚上都只能眯一会儿,到头来还是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次作案…  她把双脚伸进水中浸泡着,冰凉的河水使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然而望着明镜般的水面,她却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    ***    ***    ***  文家在陈州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祖上曾是朝中大员,在世时广置房产田地,开了不少的绸缎庄、茶庄,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户。文老太爷只有一个独子,名叫文轩,长得一表人才,娶妻刘氏,生得花容月貌。两口子成亲后专心一意帮助老爷子打理生意,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转过年来冬景天,刘氏产下一女,异常白嫩,窗外的雪跟她一比较,似乎都黯然失色了,因此文轩给她起名“欺雪”。  生她的那天,家里正好有个老尼姑来访,法名慧静,是城外白衣庵的庵主。其实说是庵主,实际上那庵里只有她一个人。文老太爷乐善好施,虔心信佛,周围的庵观寺庙他都出钱翻修过,白衣庵也不例外。因此家中也常有大和尚老道士小尼姑前来作客。  怎么那么巧,生下欺雪这天,慧静正好前来拜访。老尼姑很高兴,说自己与欺雪有缘,执意要收她做女弟子,老太爷不好拂她面子,加之自己也信佛,就答应等孩子稍大些就送到庵里去跟慧静学习佛法。  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穿梭斩人刀。转眼间就到了欺雪五岁那年,刘氏又给文家添了一个男丁,老太爷亲自起名思泉,取文思泉涌之意,寄望他将来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同时文老太爷也履行了自己当年的承诺,亲自将欺雪送到白衣庵,拜在慧静老尼门下做了一名俗家弟子。  却说那慧静老尼也着实了不起,文武双全,又教识字,又教练武,把全身的能耐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欺雪。她太喜欢这个跟自己有缘的女孩了。  到欺雪十二岁那年,慧静又把自己佩带了几十年的“沐风斩尘剑”赠给了欺雪,并告诉她:“这把剑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追随我多年了,现在我也老了,也该把它传授给你。剑法共分为两套,‘沐风式’、‘斩尘诀’。前者用于防守,舞起来风雨不透;后者用于进攻,斩尽世间孽障尘缘。当年祖师爷带着这柄剑和这两套剑法走遍天下,荡尽尘埃,邪门外道闻之无不丧胆。你要好好修习,不要让这套剑法失传了。”  欺雪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回答道:“我知道了,师傅。”慧静欣慰地笑了笑,开始认真地传授剑法。一个愿教,一个愿学,师徒俩摽着膀子努力,欺雪的进步自然很快。  转眼又过了六年,欺雪已经十八岁了,出落得雪肤玉貌,清尘脱俗。这一日清晨正在庵中练剑,突然虚掩的庵门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撞进来,趴在地上哭喊:“小姐!快回去看看吧!家里出事了…”  欺雪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要被惊倒,忙问:“吴七!家里怎么了?”吴七哭道:“一点红…一点红来了文宅…现在家里已经…已经…”他“一点红”三字出口之时,欺雪已经像一道白光疾射而去了。  文宅一片狼藉,护院的打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一些躲在角落里的老婆子见小姐回来,赶紧都哭着嚎着迎出来。欺雪喝道:“都别哭了!怎么回事?”  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抽泣道:“昨夜家里闯进一个贼人,武功很厉害,这些个管家护院都挡不住,他闯到后院把夫人给…给…”欺雪再也听不下去,冲到后院,赫然看见自己的父亲文轩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她急忙上前抱起父亲,一探鼻息,早已没有呼吸了。  欺雪仰天大叫一声:“爹!”眼泪夺眶而出,随即想起母亲,赶紧撞进卧房,母亲刘氏倒在床上,全身赤裸,也已死去,眉心间赫然一个血点。欺雪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跌坐在床沿,只呆呆地不说话。  吴七跌跌撞撞地进来,跪在地上哭道:“小姐!您要节哀呀…文家完了…老太爷也完了…小少爷也完了…就剩小姐了,您要是再有个好歹,文家就…就…就绝后了!”慧静老尼也来了,她站在卧房门外不无担忧地看着爱徒,真担心她会崩溃。  欺雪一滴眼泪也没有。哀莫大于心死,四个至亲骨肉一夜之间遭人残杀,换了是谁也受不了。她目光呆滞的望着母亲的遗体,只抬了抬手:“你先出去…”然后扭头看着慧静:“师父,请您帮我料理后事好吗?”慧静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身跟吴七一起下去了。  随后几天,欺雪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足不出户,谁叫也不开门。慧静忙着为文老太爷、文轩、刘氏和文思泉做了法场,超度亡灵。吴七则安排下葬等一切事宜。  第五天头上,欺雪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直守在门外的吴七急忙抬头观瞧,只见欺雪白丝巾扎着马尾辫,白衣白裤白鞋白剑,超凡脱俗,如仙女下凡一般。  欺雪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少了一份稚气,多了一份坚毅。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深情地看着这院中的一草一木,良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吴七吩咐道:“把房产地业变卖了,换成银票。另外多发些银子遣散家人婆子。”  吴七愕然地睁大眼睛看着她,欺雪并不理会,来到慧静面前抱拳躬身:“师父,多年来对徒儿的精心栽培,徒儿没齿难忘,只是现在徒儿家中惨遭横祸,不报此仇,难慰泉下亲人。所以徒儿决定要追杀一点红。”  慧静愕然道:“那一点红神出鬼没,作案多年却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凭你一己之力如何能够找到他?”欺雪仰望苍穹,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出一句话:“上天追他到云霄殿,入海追他到水晶宫!”  慧静点点头:“既然你决心已下…你就放心去吧,以你现在的身手在江湖上行走,为师也放心的下了。这吴七在文家多年,身上又很有些武功,让他跟随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欺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慧静磕响头,慧静急忙扶起她时,却瞥见她眼角滚落几点珠泪…  一个月后,一切准备停当,文欺雪踏上了追踪淫魔的征途。身后紧跟着的,是文家老仆吴七。